天枢城内,风云汇聚。
劫后余生的修士们带回来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滔天巨浪。陨星秘境崩塌,大量精英弟子陨落,星罗天宗副宗主南宫绝及其麾下全军覆没,而“青木仙宗张九思”这个名字,则以一种无可匹敌的姿态,响彻了整个南域修真界。
他以化神中期修为,力压群雄,夺得论道大会魁首;在秘境崩塌的末日浩劫中,以一己之力带领残存修士杀出重围;其施展的神秘手段,疑似涉及规则层面,连堪比炼虚的寂灭兽都能轻易镇压……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超出了常理,引人遐思,更引人忌惮。
青木仙宗驻地,一时间门庭若市。有前来感谢救命之恩的,如天枢剑宗、瑶池仙宗等,态度诚恳,隐隐有结交之意;也有前来试探虚实的,旁敲侧击张九思的来历和那神秘力量的根源;更有不怀好意者,在暗中窥伺,觊觎那可能存在的、连秘境崩塌都未能毁去的“大机缘”。
张九思对此一概不予理会,对外宣称需要闭关稳定修为,谢绝一切访客。他确实需要时间消化秘境所得,尤其是进一步领悟那几个古老符文,以及处理魔心因吸收了部分寂灭兽能量而产生的微妙变化。
静室之内,灯火如豆。
张九思盘膝而坐,心神内视。丹田之内,那枚魔心依旧在缓缓搏动,但其色泽似乎更加深邃,表面隐约浮现出与那古老符文相似的细微纹路。它不再像最初那样充满排斥和暴虐,反而与《万道经》的混沌之气、秩序符文的光芒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平衡,甚至可以说是……共生。
“秩序寂灭……以秩序驾驭寂灭,或者说,让寂灭归于秩序……”张九思指尖在虚空划动,一枚枚微型的、闪烁着混沌光泽的符文悄然浮现,环绕着他缓缓旋转。这些符文不再像最初那样难以掌控,反而如臂指使,心念一动,便可引动周遭法则的细微变化。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虽然依旧停留在化神中期巅峰,但真实战力,尤其是对规则的理解和运用,已然跃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若是再面对南宫绝那样的化神后期巅峰,他甚至无需动用魔心之力,仅凭这初步掌握的秩序符文,便可轻松碾压。
“叩叩叩。”轻微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青瓷温柔的声音:“九思,苍松长老有要事相商。”
张九思收敛气息,周身符文隐去。他打开门,看到青瓷俏立门外,气息愈发纯净空灵,显然那生生造化果让她获益匪浅,修为已稳固在元婴中期,距离后期也不远了。
“怎么了?”张九思问道。
青瓷神色略显凝重:“星罗天宗的人来了,来了三位长老,其中一位是他们的刑律长老,司徒煞,炼虚初期修为。他们要求我们交出……杀害南宫副宗主的凶手。”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星罗天宗显然不会轻易接受南宫绝死于意外的说法,尤其是在张九思与星罗天宗早有嫌隙的情况下。
张九思面色平静:“走吧,去看看。”
驻地客厅之内,气氛凝重。
苍松真人和铁剑真人面色难看地坐在主位,对面则是三位身着星纹黑袍的老者。居中一人,面容枯槁,眼神阴鸷,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煞气,正是星罗天宗刑律长老司徒煞,炼虚初期的威压毫不掩饰地弥漫开来,让苍松真人等人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他左右两侧,也是两位化神后期的长老,眼神锐利如鹰隼。
“苍松道友,我宗副宗主南宫绝陨落秘境,据幸存弟子所言,最后是与你们青木仙宗的张九思在一起。此事,你们必须给个交代!”司徒煞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司徒长老,此言差矣。”苍松真人强顶着压力,沉声道:“秘境崩塌,天灾骤临,南宫道友不幸遇难,我等也深感痛心。当时情况混乱,各自突围,如何能断定与张九思有关?更何况,张九思于我南域各宗有救命引路之恩,岂可妄加罪名?”
“救命之恩?”司徒煞旁边一位长老冷笑一声,“若非他心中有鬼,为何不敢出来对质?我看就是他趁乱下了毒手,谋夺了南宫副宗主的宝物!”
“放肆!”铁剑真人勃然大怒,“张道友乃我青木仙宗贵客,岂容你等污蔑!”
“是不是污蔑,让他出来一见便知!”司徒煞眼神一厉,炼虚威压骤然增强,如同山岳般向苍松真人和铁剑真人压去!“若再推三阻四,休怪老夫不客气,亲自‘请’他出来!”
苍松真人和铁剑真人脸色一白,在这股威压下几乎难以动弹,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炼虚与化神,差距犹如天堑!
“何人要请我?”
就在此时,一个平淡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客厅内凝滞的气氛。张九思带着青瓷,缓步走了进来。
他目光扫过司徒煞三人,那庞大的炼虚威压落在他身上,仿佛泥牛入海,未能激起半分涟漪。
司徒煞瞳孔微缩,心中凛然。此子果然古怪!化神中期,竟能如此轻易无视他的威压?
“你就是张九思?”司徒煞盯着他,目光如刀,“我宗副宗主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