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吴青这个一脸女人样的娘娘腔,只要他不动手,自己也懒得多生事端,而是抬着头看着一个女子模样的白衣人,柳腰雪面,长发飘飘,柳腰盈盈可握,大雪之日却是身穿薄纱的站在屋顶,要不是手上那柄剑若隐若现,翩然若仙。
徐江南知道这人并不是青城山的人物,但此时此刻,没出门的怕都是看戏的,出了门的都是来者不善,桃木剑轻轻点着地,朗声问道“姑娘乃何人”
从北齐跋涉千里过来的肖剑客一路行来,似乎到了最后才觉得这么一身衣衫适合她,听到徐江南一问,没有回答,却是冷言说道“你该死。”不是一个肯定句,更像是一个极力说服自己的话语。
只不过话一说完,手上青剑光芒大盛,白衣女子面无表情,驭气过来,徐江南面色微变,这番速度和驭气手段,怕不仅仅是小宗师的程度了,剑意浑然,徐江南没有托大,一脚蹬地,瞬间后撤五十余步,女子脚尖轻点,身影却滕然加速,犹如幻影一般。
徐江南眼见速度差异太大,避无可避,在青色光芒只有一丈左右的时候,徐江南手腕一翻,倒握桃木剑,砍在青光之上,自己则是借力侧身,一脚点在长道栏杆上,一个湿滑脚印之后,翻转过去,二人位置互换。
白衣女子蹙了下眉头,转过身子望着徐江南,她没想到这人会躲过去。
一旁的吴青更是脸露赧色,徐江南看不出,他的眼里自然能看出来,瞧着这般臻入巅峰的手段,定然是九品,不过下一秒,他有些骇然,甚至说惊怕到口不能言的处境,早之前这人站在屋顶的时候,他没看到,如今到了街道上,背着月亮,他惊骇的发现,这名女子并没有影子。
鬼灵之物,无相无色无影,默然之间,这句道家之言涌上心头,让他稳了下心神,正巧这时,昏厥过去的方云闷哼了一声,吴青回过神,连忙转头,小心翼翼的背着方云,往医馆小跑而去。
吴青能察觉到的,徐江南自然也看到了,皱了皱问了一句很滑稽的话,“你不是人”
白衣女子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或者说她根本就忘了这些是什么,他如今只记得三件事,第一件,就是等一个姓宁的琴师,第二件就是自己姓肖,第三件就是杀人,杀面前这个人,把剑匣,和那把剑给带回去,不过可惜,第一件事已经等不到了,在她做第三件事的时候就知道了,至于是什么原因,她不知道,就是知道等不到了。
好在在剑阁听郑老前辈说过点关于大秦阴阳家的话语,这时候不至于自乱阵脚,不过想到郑老前辈说着鬼灵之物数万年才有真身的传闻,这时候,手上不自然的冒出了点冷汗。
她觉察到面前人的微微退缩之意,眼光一凝,手上青剑如青龙出水,自己则闲庭信步跟在后头,这剑势不大,可蕴含其中的剑意却是如同浓墨精纯,又有本体在后虎视眈眈,徐江南瞳孔微眯,练剑至今近一载,一年能到了这般程度,普天之下,似乎也就他一人了,但这不够,修行一事,不看速度,只看结果,江湖的天才多了去了,到最后修道神仙的又有几人他们也只会记住这些修成神仙的人物,输了就输了,能有什么脾气,七品终究是个七品。
可千年之前的大秦,不也有过背水一战,谁能知道走到最后的是谁,徐江南手袖一挥,桃木剑如同血色长练瞬间湮入在青龙之中。
白衣女子依旧面如表情,提着剑,剑身上下,光芒渐次,轻轻浅浅的往前走,像一个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一般。
二人大约还有百步左右的距离,白衣女子收剑入鞘,正是同时,桃木剑从青龙口中,反射回去,速度更快犹似流光,青龙紧追其后,徐江南仰头躲过激射回来的血色流光,一手抓住桃木剑柄,被桃木剑裹挟过来的大力往后拖带数十步,徐江南借力反起,身体停悬,面颊犹有血迹,都说风水轮流转,之前方云才是狼狈收场,如今便是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魏老前辈,小子这一剑,但愿不会弱了你的名声。”
剑意浩然,当年这一剑能劈开龙潭,如今徐江南修为不够,但桃木剑中有一道精绝剑意,徐江南傲然提剑,脸上血迹溢下,“九品又如何,鬼灵又如何,徐某人斩的就是龙,杀的就是九品。”
一剑如磅礴天水,夜空原本漆黑之色,莫名惊雷起,青紫光芒转瞬即逝。
卫城当下有很多人看着,这个画面,皆是面面相觑,徐江南是何人他们知道,这名莫名的九品是谁他们不知道,两人之间的仇怨又是什么,也没人知道,徐江南为何半夜会在长道上,更是一个谜,但这些谜都不是能解释这副情景,一剑之下,通天彻地,这不是九品之能
徐江南摆明了就是七品之人,为何一剑之威能勾起惶惶天雷。
最早之前的长街杀人,他们虽然看着徐江南六品杀七品,但远不及如今震撼,七品战九品,这是闻所未闻的事,飞雪四溅,这名后起之秀不但能躲开其中一剑,如今还敢扬剑挥下,就光这份胆色,怕也是近年来的江湖之最,若是让人知道他是李闲秋带出来的人,怕就会恍然大悟,疯子之下犹有疯子。
林墨低着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