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问道“先生,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春烟坊都留不得人人都去了哪里”
李先生平静道“这事等会再说,先说说你习剑的事。你要拾起以前半途而废的剑招剑法,去边隅拆了那雕像,我不阻拦,但你得答应我,至少要九品之后,九品之前,你可以去看,不准动手,否则就是送死,给他添笑话。“
徐江南欲言又止,还是点点头。
李先生又轻言道“我知道你有些怨我当年不教你,但武道上,教得,也教不得。”
徐江南默默不说话,他也听出来先生这番话的意思,怕他从小学着先生的招式,东施效颦般变成第二个李闲秋,武道上指路是可以,倘若成了领路,那就另当别论了,毕竟剑还是自己的才用的得心应手。听过读书人有青出于蓝的,可从未听过知命境出过圣人弟子的,师父都悟不到的怎么去教
想到原来先生对自己的期望这么大,天下武道九品,自己有几品充其量也就个入门一品吧。听说七品生剑气,八品飞剑杀人,九品便是御剑仙人了。
只是想着自己离生剑气的七品还遥不可及,想到再往后的九品境界,徐江南又愁眉苦脸起来。
李先生斜瞥了一眼徐江南,笑道“你也莫气馁,剑道上并不是说习剑早便成就高,天下间没有这样的道理。
魏老先生的剑法,比起我只高不低,只是我机缘巧合侥幸在道法上先行一步。想必你也看了那书卷,前一半是画给你的,后一半则是给老先生的。这里事毕之后,估计魏老先生便要去销声匿迹几年,要去碰一碰知命境了。”
徐江南静待下文。
谁知李先生不再多言,眉眼一转,随口问道“你可知道陈烟雨的身世”
徐江南一副双手扶额沉思状。
李先生倒了杯茶,细细品了起来。
十多年前初见小烟雨,似乎能彰显身份的就是那辆富贵马车。可世间闲散富贵人家多了去了,只是那些凶神恶煞的军伍大汉徐江南又莫名想到时常出现的梦境,难以置信试探问道“难不成是公主”
“嗯。西夏的公主。她的娘亲原本是西楚的皇后。”李先生云淡风轻的说道。
而本身当做笑话猜测却得到肯定答复之后的徐江南呆坐在檀木椅上。西夏的公主梦里都是真的也就是说陈烟雨的父亲下旨诛杀的徐暄而徐暄又是亲手覆灭西楚,让原本西楚的皇后变成了后来西夏的皇后。真是荒诞的可笑。徐江南思绪顿时一片乱麻,无法一时间消化掉这等消息。又向李先生不可思议的问道“陈烟雨既然是公主,那为什么又被挟持在雁北官道”
李先生饮尽杯中茶,负手而立,讥讽道“这便是陈铮的心狠手腕啊当年徐暄灭越,毁西楚,算透天地兵法,只可惜棋差一招,漏算了人心。他本意是西夏善战,西楚多才,越国地多经纬人士,占此三地,加以地势之优,徐图中原。
西夏境内的大半座江湖都被他铁血手腕收拾服帖了,连青城山都低三下气交出了天下道侣的文牒,虽说嚣张态度让江湖人不满,但谁又能奈何于他
莫说后来的北齐重利诱辽金南下,北齐隔江虎视眈眈都被他算到了。他劝说陈铮借此机会将都城从凉州长安迁都金陵,加大对楚越的控制,自己则去了东北燕城,与北齐隔水对峙。在徐暄眼里,辽金几十万兵马虽能猖狂一时,却补给不足,迟早是要退兵戈壁的,只是之前西夏得打几场硬仗,摆出西夏子民想要看到的态度。而真正的对手则是凉水如海地的北齐,对此也是寸土不让。
此役过后,陈铮一片名利皆收,徐暄尽收天下骂名。朝中清流说他怯弱,弃雁北三十万死战兵马于不顾,江湖有意者更是诛心,说他有意拥军自立。
只是徐暄哪里是在乎这些虚名的人,任凭天下人怎么说。不但一笑置之,而且还学着泼妇骂街一样在边隅大肆嘲讽北齐那位号称经纬韬略术北齐第一的黄门郎,让黄门郎过来替他脱靴。“
说到这里,李先生也是笑了笑,再继续说道“他以为他能替陈铮下完春秋这盘棋,谁知道那些清流心狠啊,并不想让他来收官,武将杀人不就一把刀,碗大的疤,这文官杀人用笔杆子,给你弄个连翻身都难的罪名,只不过在这背后怎么也有某人的推波助澜。西夏嘉立三年秋,一封圣旨下去,他便自缢在了凉州燕城。
当时还有一位也是受尽诟病,那位便是原来天资绝色西楚的皇后苏婳祎,西楚王宫被攻灭之时,皇族上下近三千人自尽在宫墙上。她却苟活了下来,而且还成了陈铮的皇后。时隔一年,诞下一女,取名陈妤,也就是现在的陈烟雨。徐暄身死之后,庙堂里的风向直指这位皇后,说她是后周妲妃转世,祸害西夏来了。陈铮先前可是做足了爱民如子,从谏如流的功夫。为了坐稳那把龙椅。嘉立四年春,金陵行宫内传出消息,皇后病逝,但具体怎么死的,也就陈铮和那些所谓大臣才知道。
而陈烟雨,则是当时辽金还未退兵作为谈判和亲的弃子罢了。当年陈烟雨才四岁吧,她嫁的那位辽金世子可都三十有八了。只是这段亲事被你我截了下来。只是那位辽金世子本身也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