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没见过,想不到也很正常。”
卡尔低着头,嘟囔:“我也没想到。”
赵周燕其笑道:“矛盾具有普遍性也具有特殊性,一定要注意抓住矛盾的主要方面,注意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切忌想当然。”
侯衍嘴角一抽,瞬间梦回高中。
“真不愧是教授,还是您政治觉悟高。”
赵周燕其一哂。
马儿忽高声嘶鸣,两个前蹄高高跃起,腾空而起,纵身越过围栏,在他们附近落下。尘沙飞起来两丈来高,众人皆掩黄沙。抬袖子的都是npc。玩家们光闭眼转身子,想不起要利用宽袍大袖。
软绵绵勒着马,身体随着马儿打转,脸不停扭向他们:“喂,你们再说什么?”
侯衍笑着喊道:“卡尔把马具送你了。快说,谢谢卡尔。”
软绵绵眼睛一亮,“谢谢卡尔!卡尔,你真是个好人!”
得到一张好人卡的卡尔忧伤地叹了口气。
软绵绵和侯衍在军营里已经耽误了许久,姬琮打发小厮来寻他们。赵周燕其跟着他们走了。
一个养马的圉奴,安邑君很爽快地就把赵周燕其送给了姬琮。
他们商量一番,改道去匽,神鸟玄鸟来自匽地的可能性远比北戎大的多。
姬琮再次叩谢。
他几乎三天对着他俩一小拜,五天一大拜,把他俩最开始被他拜得浑身难受,现在已经被他拜得麻了。
软绵绵想带教授一起走,战国史复杂繁琐,资料少又互相矛盾,专家的研究结论又很少放到互联网上,带一个教授能方便不少。但他有自己的打算。
“有事让纳博猴子微信问我就行。到赵国边境我就要和你们分手了。我要去宋国。”
侯衍好奇:“去宋国干嘛。”小地方,小国家,夹在七雄里随时都有灭国的风险。
赵周燕其摸摸下巴,忽然兴奋起来。
“算算年份,庄周现在还是个小年轻,在宋国当漆园吏呢。我怎么也得强硬围观一下年。”
侯衍迷茫地眨眨眼:啊……原来庄子是这个时代的人吗?
侯衍不甘心地劝导:“游戏不一定做了庄周吧。”
赵周燕其转过头,脸上挂着微笑,黑色的眼睛喊着深意盯住侯衍。
“你真的觉得,这是一个游戏吗?”
侯衍沉默。
他请
举起手,在教授面前伸平。
“那这又能是什么呢?”
鹊山批发的浑天仪在手掌上悬空漂浮,巧夺天工的金属球每一部分都已自己的速度旋转交错,通体散发着钴蓝色的光辉。
赵周燕其教授也说不出来。
“嗨——!真受不了你们两个谜语人。”软绵绵一甩马缰,率性道:“快点走,太阳还没下山,咱们回去带上老二,还来得及去杀几个怪。”
回到工坊里,卡尔闷闷不乐。老妇人们逗他,问他怎么还不娶媳妇,他都只是很疲惫地笑。慎秿来大院里拿晒干的木头,见他坐在角落里发怔,走过去一脚踹上他的椅子。
椅子一翻,卡尔屁股着地。他捂着屁股,抬头瞥了眼慎秿。
慎秿没好气:“干嘛一副死了人的表情?”
卡尔扶起板凳,没精神地说:“没什么,我只是……”他忽止了话。
情绪堆积在舌尖,但他也品不出来自己到底在不高兴什么,组织不出合适的话语,最后只能吐出一口浊气。
慎秿说:“不就是马具不能用吗?又不是说你做的不够好。”
卡尔低低地说,“还不如做的不好呢。马鞍马镫是最简单的了。什么弓啊,弩呀,片甲什么的就太难了,我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做出来。”
慎秿乐了:“得,你要是真的那么想要干出点什么,别死磕兵器了,想想砖吧。”
卡尔懵懵地瞅着他。
“武器是做的再多再好又如何?不过是杀人的东西罢了。”他阴郁地把地上的戈踢到一边,“你要是早点能让村中夫人也用上砖做的灶台,那才是福泽天下的大事。”
卡尔的面顿时明亮了起来。“对啊!”他抓住慎秿的手,郑重地感谢他:“谢谢慎秿,慎秿你真是个好人!”
慎秿瞪大了眼睛,使劲把他甩开:“别贴这么近!两个大男人,肉不肉麻?”
他嘟囔着快步走回工坊,卡尔笑嘻嘻地还在身后喊他的名字。
“慎秿!”他故意喊,“我要是女人,一定嫁给你!”
慎秿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老妇人们哈哈大笑,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慎秿踉跄摔进门,使劲摸了下鼻子,鼻子都被他蹭红了。蓟敦站在门后,脸上也挂着轻松的笑。
“师父。”慎秿问,“你既然看好他,又为什么不让他加入我们?”
说完,他才发觉这话听起来跟自己多关心卡尔似的,快速补上一句:“省得他成天瞎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