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便与大人详谈。”
“是主事大人想请白公子过帐一叙。”官员尴尬道。
白翛然笑道:“主事大人是否陪着大皇子?”
那官员点了点头。
白翛然又道:“那我不便前去。也劳烦您替我转告一声。我的未婚夫婿脚伤未愈,白某要贴身照顾才能放心。”
戚无尘:!
笑容慢慢爬上了他的唇角,收也收不住。
那官员也是一愣,似乎没有想到白翛然会如此高调秀爱,不由多看了戚无尘一眼。这一眼可不得了,只见刚刚还冷冷淡淡的人,此刻就因白翛然一句话,那眼角眉梢上都爬满了笑意,眨眼之间,简直判若两人。
官员只好无奈离开,出了帐篷还甩着脑袋揉着腮,他觉得牙疼,一想到回去之后可能还要挨批,就忍不住嘟囔了句‘秀恩爱死得快’!
他不知道,他前脚刚走,白翛然就对戚无尘说:“你别多想,我刚刚那样说,只是权宜之计。”
“嗯。”
戚无尘笑,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火辣辣地盯着白翛然,直把白翛然看得不好意思了,仍不知收敛。
整间帐篷里爱意满满,他们俩人心意初通,虽然没有一句挑明的话,但是气氛与之前大相径庭,那种微妙的变化于细微之处极其动人,就连站在门口的宣杏偶尔回头看上两眼,都不由露出会心的笑容。
大概是戚无尘的眼光越来越露骨,白翛然被他盯得不自在,把碗里的粥迅速吃完,冲门外喊:“宣杏,把大少爷的药拿来。”
宣杏应了一声,立刻端着药门。
那药晾了一会儿,此时正好喝。
白翛然接过药,什么也没说,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戚无尘唇边。
戚无尘喝着药,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白翛然被他盯得脸颊绯红,却坚持喂他喝完了那碗药。之后,他拿起新的药膏和绷带,准备给戚无尘的骨伤处换药,却被戚无尘一把抓住了手,道:“我自己来吧。”
戚无尘的手其实只是有些凉,白翛然却好像被烫了似得,一下蹦起来,把绷带扔到了他身上。之后,在戚无尘疑惑的目光中,白翛然转身跑了出去。
白翛然一口气跑到了河边,只觉得脸像着了火,刚刚戚无尘不过碰了他一下,他就——
白翛然哭笑不得地低头看了一眼,还好,这会儿已经正常了。
风从河面上吹来,带着一丝凉意,令白翛然的大脑渐渐冷静下来。
其实眼下的形势也不需要他深入分析,因为朝局也好,势力也罢,所有的一切都没变,唯独一点与他最开始的计划发生了偏差,那就是——
他还是无可避免的爱上了戚无尘!
按照剧情的发展,一年后,他会死!
白翛然深吸一口气,搓着脸,在河边坐了下来。
昨晚当听说戚无尘被巨石砸中时,他就问过自己,若戚无尘被巨石砸死,他会不会后悔没能在他活着的时候,与他好好谈一场恋爱?
答案是:会。
所以,白翛然为了不让自己再后悔下去,遵循了内心,连夜赶了过来。
虽然和喜欢的人心意相通只过了一晚,但是白翛然清晰的感受到,他的世界正在悄然发生了一些变化,在这些变化的诱使下,他感受到了幸福和满足。
同时,他也更清醒的意识到了时间流逝,推着他走向那个命中注定的结局——
死亡。
然后,白翛然笑了。
因为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身患绝症的病人,在生命还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好好的爱他,之后——
眼泪悄无声息的流下来,砸到手背上化为了一团淡粉色的雾气,那雾气渐渐化成了一个小人,飘在空中围着他转来转去。看起来就像是在安慰白翛然,着急的劝他不要哭!
白翛然摊开手掌让小雾人坐在他的手心里,而后,他问他:“你可以消除任何人的记忆对不对?”
小雾人乖巧地点头,伸出雾绳触手,去帮白翛然擦眼泪。
白翛然的眼泪反而掉得更凶,他闭着眼睛,压着声音,嘶吼:“我要让戚无尘永远都留着他的君子风,这次我来做坏人……”
小雾人把白翛然所有的眼泪都接住了,像是一块吸水的海绵,渐渐膨胀成了一团大雾,飘到白翛然头顶。白翛然发现,他哭过之后,浑身轻松,他诧异地抬头看向那团雾,自言自语般道:“……不仅能排毒,连负能量也能排……”
可惜雾气不会说话,即使听懂了白翛然的话,能给出的回应也只是变出一个小人头,狠狠点了两下。而白翛然已经低下头,根本没看见。
……
大皇子饭吃到一半,就有人来报,说看到白公子一个人从帐篷里跑出去了。
好机会!
大皇子立刻带人去追。一路追到河边附近,看到白翛然坐在河边哭,大皇子立刻让其余人都离远点,他自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