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还让戚兄一个人亲力亲为,我们做为他多年好友,理应为他分忧。就是这录司、路呈官职虽小,那也是为太子殿下跑腿,所以,还请白兄帮忙问问,殿下觉得我们是否合适?”
“为何找我?”白翛然莫名其妙。
陈跃笑道:“白兄就不要隐瞒了,如今这国学院谁不知道,你是太子殿下钦点的客卿——”他见白翛然明显意外,忙又解释道:“昨晚太子殿下来了教室,和我们一起上了晚课,是他亲口说你是他的客卿,难道你不知道?”
太子殿下还真是——
一刻也不消停!
若非白翛然亲身经历,简直不敢相信,在红袖招刚给他和戚无尘酒里下了药的人,扭头回到国学院立刻就宣布了对他的主使权!
难得说还真是自己喝了那药酒,才在太子眼里才成了安全可靠之人?
白翛然哭笑不得,又觉得一阵心焦,这个太子啊——唉,没接触之前,他觉得太子是和蔼可亲的一国储君,接触了之后,才算真正体会到‘储君也是君’,才算真正明白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太子的每一步似乎都有深意!
令人不得不深思!
不过,陈跃这个事情对戚无尘来说算是好事,若能催成,想必戚无尘的压力也能稍减。
白翛然想到这些天常受戚无尘照顾,如今既有机会帮他,左不过一句话的事,便点头答应了。
陈跃等人当即大喜。
当天晚课后,白翛然去了太子的舍院,还没进门就闻到了一股中药味,这才想起赫连舒云竟然还在。也不知等太子伤养好后,会如何处置舒云。想到这人是自己请来的,白翛然有些忧心。
舒云见到白翛然反而比之前热情,还主动上前跟他打招呼,说到近况,舒云还笑了笑,道:“太子已经答应将我放良,说到底我能有这番机缘,还多亏了你。”
舒云一副要谢白翛然的样子,白翛然忙推辞,心里却依然觉得,太子不会这么轻易答应舒云的要求,中间肯定还发生了什么,只是舒云没有跟自己说罢了。
很快,内监官回来,说太子让白翛然进去。
屋里燃着浓香,似乎是要掩盖什么气味,白翛然不愿探究,一路眼观鼻观心地走了进去。
太子此时翻着袍袖,正和戚无涯在窗边对弈。
“回来啦?”他看了白翛然一眼,如此说道。
“特来给殿下请安。”白翛然道。
太子笑笑,落下一枚棋子。对面的戚无涯迟迟未动,太子抬眼就见戚无涯直直望着白翛然,眼神复杂。而白翛然垂着眸子,似乎没有发现。
太子立刻轻哼一声,手指捏起一枚玉子,对白翛然道:“五日后,你也随孤回东宫吧。”
白翛然一惊!
戚无涯却一僵!他似乎急着要说什么,被太子扫了一眼后,又憋了回去。
之后,戚无涯抿着唇看向白翛然,眼圈荡泪,又被他狠狠忍了回去。
白翛然不明所以,当着太子的面又不能问,而太子也没给他们单独说话的机会,见白翛然不吭声,就道:“怎么你不愿意?”
“在下自然荣幸之至。”白翛然连忙行礼,看出太子有些不耐烦,他又道:“殿下,其实此番前来,在下还有一事请教殿下。”
“何事?”
“殿下觉得国院学子如何?”
太子略思索,道:“参差不齐。”顿了下,又补充道:“难为栋梁。”
白翛然道:“既然如此,殿下何不趁机选茁壮者,施肥浇水,假以时日,养成栋梁?”
“你的意思是,劝孤广进良才?”
“广进倒也不必。如今戚无尘去了运河工程,虽说有东宫背景到底势单力薄,不如为他选几名助力,助他扎稳根基。将来他们若成材必感念殿下您的培育之恩,何愁国无栋梁?”
太子笑道:“谁托你说项了?”
白翛然道:“原也是无尘的几位好友,叫陈跃、王几、章数知。”
太子对内监官道:“把这三人的檔籍调来,孤看。”
内监官忙应了一声出去。
白翛然见此忙肃容致歉:“在下过失,未备齐档案,反倒劳烦了大伴,望殿下见谅。”
“细枝末节不要介意。”太子无所谓地摆了下手,大概是笃定白翛然昨晚喝了那酒后绝不会背叛自己,太子对这种细枝末节的小失误从态度上显得格外宽容。
他问白翛然:“这几人的背景你知道多少,不妨先说来听听。”
白翛然还没说什么,一直没说话的戚无涯突然开口,道:“这几人的情况,微臣更熟悉。”
“哦?”太子轻笑,语气不自觉带出了三分宠溺,道:“那你来说。”
戚无涯便将陈跃几人的秉性,习气说了一遍。他是事实求是,连陈跃几人经常翻越学知山这等纨绔习气也没落下,听得白翛然在一旁直皱眉,太子反而哈哈大笑,道:“这样的人,竟能和无尘处得来么?奇也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