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在第一时间开始出汗,发热,但白翛然迷迷糊糊就是醒不过来。他感到有人好似在搬动自己,他突然意识到应该是酒有问题!可是,在太子的地盘上,有谁敢对东宫伴读和谋士的酒动手脚呢——
答案,只能是太子。
太子不是不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他只是控制欲太强了。
可惜他不知道,无论那酒里是加了药物、蛊虫还是什么东西,对白翛然来说都是没用的,因为他的身体构造异于常人,那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
但是戚无尘却不同,他只是个普通人,他喝酒晕倒就是实实在在的晕倒了,他若中毒那就是真真正正的中毒了——白翛然一想到这些就心急如焚,昏迷中还不断喊着戚无尘的名字。
而此时,已回到国学院宿舍的太子殿下,正与一名暗卫说话。
“两个人都喝了?”太子问。
“是。现都已睡下了。”暗卫道,“明日他们醒来后,不会记得这些,只会以为做了一场梦,殿下可安心。”
“那就好。”太子笑道。
心里却想着,若非最近在调查白家,孤还真不知道世上还有阴阳水这种好东西,也不知,将来白冠英若知道阴阳水用到了自己儿子身上,会作何感想。
哈!
太子唇角高勾。
暗卫垂着头,不敢置啄。
太子也不指望他有什么回应,自己笑完后,就挥退了暗卫,这才叫内监官,将戚无涯喊来。
这晚,太子挑着戚无涯的下巴,腻腻揉捏,哑声道:“……再过五日,便要离开国学院,你要随孤回东宫,可不能再这般放肆了,知道吗?”
戚无涯说了一句只有太子听见的话,似乎是关于太子妃。
太子的脸唰就冷下来,一把甩开戚无涯的下巴:“她不过就是父后硬塞给孤的‘面子’!既已得荣华,若再贪情,孤绝不容她!”
戚无涯紧绷着身体没说话,太子见他这样又翻身将他压住……
之后,低语如歌,郎情浓郁。
……
翌日,白翛然又在一阵窒息的紧迫感中醒来,不出意外,他果然在戚无尘怀里。
昨晚的事,渐渐浮上心头,白翛然一个激灵,连忙拍醒戚无尘,道:“昨晚那酒有问题,你没事吧?”
戚无尘揉着额角坐了起来,都坐起来了,怀里还抱着白翛然没撒手,可见这执念有多深——当然,他听见白翛然问他后,整个人是迷惑的:“酒怎么了?”
白翛然:!
“你昨天喝了一杯就倒了,你忘了吗?”
“不是一坛吗?”
白翛然:!!!
他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戚无尘为什么要故意装傻?
戚无尘见白翛然满脸愕然,猜到另有隐情,追问之后,神色越发凝重,道:“是太子。”
白翛然说:“他到底想要搞什么?”
戚无尘皱眉想了一会儿,道:“大概,想要控制一切。”
心里的温度慢慢下降。
白翛然深吸一口气,想要推开戚无尘起床。
而戚无尘却没松手,他望着白翛然,手缓缓抬起抚到了他的侧脸上。
白翛然能看得出戚无尘在这一刻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自己说,就没有在推他,难得耐心的等了等。
然而,戚无尘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只缓缓靠近了白翛然……
再之后,在白翛然惊讶的目光中,一个吻落在了他的眉间。
等他回过神时,戚无尘已经离开。
他摸着自己的眉心,望着那抹远去的背影,明明戚无尘什么也没有说,但白翛然就是听懂了戚无尘想说的话——
他应该是想说,别怕,万事有我。
不知为何,白翛然心间悸动,久久未平。
这一天,他们在红袖招分开,一人回了国学院,另一人去了东郊运河。
国学院的学子们,最近也过得提心吊胆,主要是经历了一次玉河楼事件,所有人都被那等无法理解的想象和看不见的蛊虫给吓怕了,加之,京城这几天交通堵塞兵荒马乱的,学子甚至都没有心情往外跑了。
白翛然走进教室后,立刻就感觉到教室内读书的氛围要比之前浓郁很多。他不想引人注目,就默默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可他才坐下,陈跃几人就立刻围了上来,纷纷问他和戚无尘这两天去了哪里,看得出还是真心挂念。
“只是回侯府住了两天。”白翛然道。
“诶?说起来,戚兄之前答应了我们要请喝喜——”章数知的话没说完,这次不但陈跃就连王几也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两人忙笑着对白翛然道:“别听他胡说。”
陈跃将话接过,又道:“白公子,有个事情,我想请你帮忙啊!”
白翛然:?
陈跃搓着手,似乎挺不好意思地道:“听说这两天运河工程就要开工,戚兄已赴任监理官,但录司、路呈这些小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