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二人,心跳加快,紧张得呼吸越来越轻
许活一手抽走喜扇,另一只手直接覆上方静宁的手腕,几根手指轻捏着她的手腕。
怎么这样直接
方静宁羞得深深地低下头。
许活一言不发,感受她的脉息,少许后,又换另一只手。
方静宁终于意识到不对,羞涩的抬眼,注意到她的手势,“”
哪有人却扇礼之后是把脉的
这人这人不看她的模样吗
方静宁又羞又气,猛地抽回手。
许活还没把清楚,抬眸看向她,也没强求,道“你身弱,且有肝淤之症,是不是还容易咳”
方静宁没好气道“世子还懂医理啊”
许活认真答道“读圣贤书便会研读到,我有些兴趣,稍用了些心。”
她的身体毕竟有些不方便之处,自己懂得多一些,便能更仔细照料自己。
方静宁语气有些冲,“那世子看我是不是有些不大好”
许活一时不甚理解她为什么不太高兴似的,如实回答“肺也不好,好生养着,倒是也没什么大碍,”
方静宁一噎,兀自生起闷气。
许活眼里闪过思索,道“稍后我与祖母说,咱们暂且先不圆房”
不圆房
教侯府如何看她她如何立足
方静宁抬眼,质问“为何”
大有许活不说清楚,她不会善罢甘休的意思。
她生气时,看起来格外有鲜活之气。
许活有些许失神,便又立即收回思绪,一本正经道“你受不住。”
受、受不住
而方静宁听来,与调戏无异,羞得低下头,手指揪喜服下摆。
“也不是没有别家娶亲后因为年纪尚小暂不圆房,你好生在侯府适应,养个一年半载,你我感情也更好些,到时再准备圆房,如何”
许活有两层意思,一是方静宁情绪上受不住,二是有意遮掩,延后些时日,慢慢再说。
万一她们实在合不来方静宁还有机会退守。
这是许活的想法。
方静宁只听出她的体贴,羞怯地低声道“全凭世子做主。”
许活看到她如此,再想到方才她凶悍的样子,无言“”
方静宁抬头轻轻地问“长辈们会应允吗”
许活道“我自会说明清楚,你不必担忧。”
方静宁点头,但头上太重,极吃力。
许活顺手在她后脑托住,道“我还得出去招待宾客,不知几时能回,且先拆了吧。”
方静宁枕着她的手,头上轻了些,眼睛里带着明快的亮光,仰头看着许活轻轻答应“嗯。”
窗外有些动静,许是有听墙角的无聊人。
许活收回手,问她“白日是不是未吃院子里的小厨房备了,稍后让人给你送过来。”
方静宁柔柔地道谢。
许活叮嘱“少吃些,容易积食。”
方静宁又答应。
许活对寻常小娘子的善变还是有些不适应,扯了一下嘴角,离开。
婢女们进来,不止有方静宁的陪嫁婢女,还有芦园的婢女,以一等婢女青鸢和青禾为首,二等婢女青菡和青桃站两人后头。
芦园还有些其他的下人,此时未来,明日等方静宁这个世子夫人召见才能来。
青桃端着一碗小馄饨,恭敬道“婢子管着小厨房,尚不知您的口味,便教他们做得清淡了些,您有什么吃食上的喜好,尽管吩咐婢子。”
方静宁大略扫了四人一眼,点点头,道“先放着,我解了头发再吃。”
青桃二话不说,便放到桌上。
李嬷嬷挺直腰背,彰显地位,吩咐小荻等陪嫁婢女为方静宁拆发冠。
青鸢四人规矩地站在旁边,只等着世子夫人吩咐,并不擅自插言。
青菡有些低落,但被教训过,并未表现出来惹刚嫁进来的世子夫人不快。
小荻等婢不愿在侯府的婢女们面前落下风,动作又麻利又仔细,很快便拆好了头发。
方静宁确实饿了,披着头发走到桌前,拿起勺子舀起一颗小馄饨,尝了一口。
青桃说清淡,可她吃着,还是有些咸。
听闻侯府祖籍在北方,侯府的人许是口重些
方静宁不免担心起她和侯府口味不合,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放下了勺子。
青桃小心地问“夫人,不合您胃口吗”
方静宁摇了摇头,下意识地选择隐瞒。
青鸢上前请示是否要洗澡,帮着陪嫁婢女们稍作熟悉,也不靠近,站在屏风外主动说了些许活的习惯。
比如许活晚间不喜欢有人在屋里值夜;许活常一个人到院子里的忆苦院事事亲为;许活勤奋刻苦,早晚练功
方静宁听得极认真。
坊内,响起第一声宵禁的梆声,宾客们全都结束宴饮,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