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再精锐,还怎么打。”
李首辅话语中的调笑之味甚浓,几位阁老也是笑一笑,当真是一人镇压天下,尤其是洛云侯站在晋王身后,难不成,陛下心里的太子之位,定下了?
御案后的武皇,也是轻笑一声,呵斥道;
“竟是一些胡话,怎么,难不成你要领军,把关内所有步卒,都要打一遍,以后说话,多想想,念你护送晋王有功,此事就暂且翻过去,都回去休息吧,”
也不知武皇是何意,对其二人挥了挥手,晋王还有些迟疑,但张瑾瑜巴不得现在就走,所以先一步躬身一拜,
“臣谢主隆恩,臣告退,”
缓步后撤,又对着几位阁老微微拱手而拜,到了门口,直接一步跨出去,眨眼没了踪迹,晋王在见到洛云侯走后,也随之行礼,
“儿臣告退,”
刚走到门外,还想着和侯爷说一些话,岂料,到了殿外,竟然没有寻见侯爷身影,暗自埋怨侯爷走的也太快了,正想出宫,却被夏雨拦下,
“殿下,娘娘请您过去,”
“好,是本王疏忽了,忘记去给母后请平安,走吧,”
步子一转,晋王朝着坤宁宫走去。
而养心殿内,
随着晋王和洛云侯二人离去,殿内,总归是有些变化,武皇的心思,难以捉摸,首辅大人更是一言不发,而卢文山和顾一臣,又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兵部尚书赵景武,率先开了口,
“启奏陛下,老臣有事要说。”
“讲!”
“陛下,诸位阁老,随着京南名民乱平定,此地可以说是元气大伤,尤其是京南,赤地千里,荒无人烟,洛云侯和晋王上书,钦州以南,如林州,卫州,林岳府,赵州,定州等,早已经被太平教和白莲教贼子,一把火烧成白地,
而朝廷户部所准备的银子,只够三路大军的抚恤银,要是修建京南各城,这些耗费,乃是无底洞,臣也在内阁看到,汝南太守魏湘平奏疏,要求重建汝南城,但洛云侯却不同意。”
赵景武把目光看向卢文山和顾一臣,这些事,都是内阁批阅的,为何他们二人留中不发,是何道理,
武皇深吸一口气,京南什么情况,他已经了然于胸,如此破败之地,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朝廷的脸面,还是要的,但银子,朝廷已经拿不出来了,
“他怎么不同意的?”
不等赵尚书回答,卢文山则是先一步站出来回道,
“回陛下,老臣正想趁此机会递上折子,却被耽搁了,洛云侯所言,京南干泽,不解决水的问题,京南就是朝廷的病灶,十年前白莲教起事,十年后,太平教起事,或者在十年后,还有什么黑莲教的,所以,洛云侯以为,以钦州,林山郡城为防线,暂且由京南将军顾平驻守,汝南城魏太守,则去西河郡整备,能替朝廷,剩下大笔银子。”
这些话直白,无非是把京南放弃不用,留下这几城作为据点,至于汝南城,这里面是非曲折,还要从长计议,
武皇摸索着手上的折子,沉默不语,又把目光看向户部顾一臣,
顾一臣无奈,只得出列回道;
“陛下,臣赞同卢文山所言,户部的银子,要用在刀刃上,三路大军所用的抚恤银,还有太上皇的寿宴,近在眼前,实在是无力修缮京南各地,西河郡乃是天下第一大郡,水源丰沛,尚且可以恢复,至于汝南城,京南不恢复如初,汝南城地位可有可无,所以臣附议。”
至于最后说的,
引西河郡湖水,入京南的事,不亚于开凿运河,人力物力,花费的钱财,无法计数,怎可擅自开挖,再说关内良田无数,何必再多一个负担。
有了他们二人的话,武皇也觉得有理有据,最后把目光落在李首辅身上,问道;
“李首辅,意下如何?”
“嗯,陛下,老臣听着呢,”
像是刚刚睡醒一般,李崇厚慢慢又把身子,回转过来,苍老的面容上,带着一丝睿智眼神,
“皇上,俗话说,婆说婆有理,刚刚诸位所言,都在理,老臣亦是赞同,洛云侯虽然镇压贼教,可是那些贼首,并无一人落网,就连北静王和东平王那边,亦是如此,所以老臣还是有所担心,京南民乱,不要也罢,但是岭南封锁,还是要快,山岳一族,不服朝廷亦是多年,洛云侯安排,自无不可,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江南赋税,重中之重。”
几乎是一锤定音,一针见血,几位阁老也都明白,此话过于直白,也只有首辅大人说的毫无顾忌,
“好,就依照首辅所言,封锁岭南,另外下诏,擒拿贼首者,赏千金,封千户,赐爵位,贼首生死不论!另,江南毁堤淹田一案,尽快查实,江北玉矿启封者,全部捉拿归案,既然前朝都有决心封存,朕岂能不闻不问!”
厉声呵斥,堂内众人,无不拜服!
“喏,陛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