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但你今天的表现,让我改了主意。”
休特不解的皱起了眉头:“这是?”
亚瑟将那封信推至休特面前:“打开看看。”
休特迟疑地接过来,信封上的笔迹遒劲有力,行文间颇有几分故作随意的洒脱,署名前还特意加了一句:yourmostunorthodoxadmirer(你那位不走寻常路的支持者)。
而落款处,赫然写着:本杰明·迪斯雷利。
休特猛地睁大了眼睛,他好像明白了什么:“难道……”
亚瑟点了点头:“迪斯雷利先生那边新近拿到一个外交部的内部选拔指标,想必你应该听说过这指标是干什么的。如果你不知道的话,那我就直说了,这是专供那些被推荐人提交履历后走评审制,不经过普通编制的特别通道。名额不多,而且这次选拔之前也没公开过。”
休特一时没有接话,他的目光还停在信纸上。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种天上掉馅儿饼的事情居然会砸到他的脑袋上。
直到这时候,休特才慢慢明白过来,亚瑟为什么非得在今天挑在咖啡厅与布莱克威尔见一面。
弄不好,亚瑟之前便一直在犹豫,到底该把这个名额给他还是给布莱克威尔。
现在看来,他理查德·休特才是更令亚瑟·黑斯廷斯爵士满意的那个人选。
“我……我确实听说过。”休特的声音有些发涩,他的脑袋还有些发懵:“外交部评审通道,从来不给我这种人开的。”
“你这种人?”亚瑟挑眉,笑了笑,拿起茶杯,“什么叫你这种人?我是这种人,迪斯雷利先生也是这种人,时代变了,理查德,你得慢慢适应。旧时代过去了,新时代在敲门,或许努力就有回报在从前是一句空话,但是在我这里,这句话从来都是实实在在的。”
休特苦笑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心里的滋味儿:“我……当然,在您手下做事,向来都是有回报。可,我真的从没预料到自己能碰上这种事,我还以为您可能会安排我去苏格兰场,就像我弟弟一样。”
“苏格兰场?不不,你可是第三局的宪兵,如果去苏格兰场就太浪费人才了,你应该听你弟弟说过吧,警务情报局的五处只做国内业务。而外交部的情报联络处,才负责和海外打交道。”
休特强忍着激动,把那封信收好,压在大腿上,像是在怕它忽然飞走:“爵士,我能问一件事吗?”
“请讲。”
“您为什么选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肯定还有其他候选人吧?这种机会,如果放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抢破头。”
亚瑟开了瓶香槟,气泡声在房间内响起,他一边给休特倒酒,一边开口道:“理查德,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不要把所有好事都归在我的脑袋上,这不是我选了你,而是你证明了你配得上这个位置。我不是基督,不施怜悯,也不打算给谁赎罪。我不会选一个单纯靠关系爬上来的庸人,更不会选一个坐不住冷板凳,还要把失败归咎于出身的人。我只看一件事:你做没做到你该做的事。”
“爵士……我、我真的是无以为报了。”
亚瑟将香槟杯递给了休特:“你不必谢我。听我一句劝,千万别在这种时候说感谢。感谢是个很沉重的词,它会让一段本可以从容的关系变得拘束。我从不喜欢人情债,我只喜欢那些能坐在我面前却依然可以心里坦荡直视我的人。”
休特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将那句卡在喉咙里的“谢谢”咽了下去,只轻轻点头,将手中的香槟杯举起:“如果我理解得还算准确……假使我真的有幸进入外交部,那么,请您提点,您觉得我这样的新人在工作中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吗?”
亚瑟看了他一眼,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他举起酒杯与休特轻轻一碰:“你看,理查德,这就是我们能够相处下去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