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认知混淆,这种认知混淆十分要命,会产生太多的迷茫,甚至会对皇帝这个位置,产生一些疑惑。
真的该有个皇帝吗?没有是不是会更好?这已经非常大逆不道了。
按照赵梦佑的理解,真的能把阶级论学好的人,全是反贼,没有一个是冤枉的。
“我的确选修了阶级论。”范远山左右看了看说道:“毕业考试的时候,考了满分。”
范远山不仅仅选学,而且他学的很好很好,他们那一届学子,第一年选修阶级论共计283人,第四年毕业考试的时候,就只有23人了,考满分的只有他一个,剩下的全是刚到及格线。
他还得到了陛下的一句朱批: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这…”赵梦佑觉得眼前一黑,自己脑袋被大锤狠狠的敲了一下,嗡嗡作响,自己作为缇帅,眼皮子底下就有一个大反贼!还是心腹,还是稽税院左账房司会!
“学到第几卷了?”赵梦佑有些失神的问道。
范远山非常老实本分的说道:“第三卷斗争卷学完了,考的内容也主要是第三卷,书未竟,陛下说还有第四卷,不合适当下,就不传了。”
“所以,我还是在稽税院做个账房先生合适。”
赵梦佑猛的站起来说道:“不!陈记糖坊的案子办完了,就去反腐司报道!后天就不用来稽税院了。”
这烫手的大山芋,现在转到了阁臣陆光祖的手里,而不是在他赵梦佑手里了,这范远山是陆光祖点名要的掌账房诸事的监察御史。
赵梦佑看着身边的一名壮汉,面色严肃的说道:“陈千户,带两个人帮范司会把东西收拾好,范御史履任后,再回来听命。”
陈千户立刻觉得自己压力好大,仿佛这次小小的转岗,事涉缇帅的身家性命一般沉重。
“缇帅,我这不合适啊。”范远山还要再说,但赵梦佑带着另外一个千户急匆匆的走了。
“范御史,这天色已晚,陈某护送范御史回家。”陈千户领了上峰的命令就要坚决执行,无论如何这个烫手山芋,都要完好无损的送出去,不能在稽税院出事儿。
“谢过陈千户了。”范远山无奈的说道,连称呼都变了,稽税院显然留他不得了。
范远山拿着房契回家后,妻子的喜悦自然不提,这陈记糖坊的案子,在某种莫名压力下,办的很快,一天就办完了。
陈记糖坊本来还在挣扎,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缇帅下令严厉督办后,也不再挣扎,不等稽税院开票,立刻把1.2万银的税票,送到了稽税院。
税票是一种有价票证,就是专门用来补税的,算是最后的体面。
一旦启动稽税流程,吃一张催缴票,那就等同于被稽税院标记了,日后会严厉督查,但凡是做过生意的都知道,被衙门盯上的可怕,而且还是这等特务、暴力衙门;
吃两张,要额外多交一倍的罚款,没有第三张催缴票,第三次逃税,是抄家。
封建帝制,有人把手伸进了皇帝的腰包里,一个实权、皇威正盛的皇帝,是决计不会吝啬暴力的。
手里没把米,叫鸡都不来。
所以,多数势要豪右、富商巨贾被稽税院调查的时候,也会自查,稽税院也会稍微慢一点,这就给了补税的机会,稽税院没有足量的税票,就从别人手中购买,有人专门做税票生意,防止被稽税院盯上。
稽税是个很复杂的事儿,而且稽税的成本不低,对于自己买税票补税这件事,稽税院也持正面态度。
主动补税的不是敌人,是可以争取的对象,只要主动纳税的人越多,逃税的人就是少数,稽税院就能精准打击死硬分子。
这符合稽税第一原则,条件概率。
陈记糖坊挣扎的余地就在这里,补了税票,就不用启动稽税流程,陈记希望范先生,能够高抬贵手,能少补一点是一点,这案子结了,也不会再重启。
衙门都这样,重启一个案子,是非常困难的。
稽税院从一开始就是可以讨价还价的,这是朝廷为了节省行政支出的妥协,也都能体面一些。
可缇帅都下令严厉督办了,陈记糖坊也不敢再动小心思了。
朱翊钧拿到了陈记糖坊这个小案子的全部案卷,他对自己这个学生范远山,一直有关注,四十四个案子,朱翊钧全部看过,范远山已经对得起当初朱翊钧对他的投入了。
“武定侯来了吗?”朱翊钧放下了案卷问道。
一个小黄门赶忙说道:“回陛下,在门外跪了快一个时辰了,武定侯说陛下日理万机,国事繁忙,他跪着等陛下,陛下什么时候想起他,再宣不迟。”
小黄门是打算主动禀报,但武定侯不让,武定侯就那么硬生生的跪了一个时辰,等皇帝处置完奏疏。
陛下的繁忙,人人皆知,但凡是今日有些其他安排,这御书房的灯就会亮到子时,也就是陛下习武二十年,身体强健,才能如此操劳。
“宣。”
“罪臣拜见陛下,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