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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片上。

任由瓷片划破他的手、刺入手心,他双手仆地,冲龙榻上的人叩首,再起。

“茂全,”少年低声道,“再去煮一碗药来。”

“殿、殿下”

“去。”

童稚的声音,亦无法掩去那话中令人胆寒的冷意。

被他点名叫住的宦臣闻声,顿时止不住地发抖。

左右环顾,迟迟不敢动,末了,只也跟着一个劲地磕头,“殿下,奴才求您饶奴才一命,求您开恩,饶奴才一命”

少年却依旧不为所动,只兀自膝行至榻边。

身后,拖出一道逶迤的血痕。

不知是他手心流出的血,抑或膝上刺进的瓷片,可单看神情,从他脸上,竟看不出丝毫的吃痛或难以忍受之色。

他只直挺挺地,跪在自己父亲咫尺可触、一念便可杀的方寸地

“魏咎。”

终于,帷幔之下,传来一道平静而冷淡的男声。

简单的两个字,听不出任何情绪,一如那少年始终无表情的脸。

任谁来看,恐怕都难免觉得,这实在是一对连性格都如出一辙的父子。

“你觉得,我会吃你这出苦肉计么”

“儿臣不知父皇何”

“我在问你。”

不知何处,风起。

帷幔一角,掀开又落,徒然露出一叶雪色。

殿中人目之所及,却只有那雪纱之下,两片生来薄情寡淡、毫无血色的唇。

唇角极尽嘲讽地勾起。

“这天底下,”魏炁说,“最盼我死的人,难道不是你”

“儿,不曾有过半点不臣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