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老祖发现,那他们肯定会遭论罪,没法再论剑了。」
「最差的情况下,即便废不了他们,也没办法让他们的邪念现形,至少碎了他们的本命长生符,让他们元气大伤。」
「只要四大宗这四个绝顶的天骄元气大伤,后续的天字论剑,就完全由我说了算,胜负也由我太虚门拿捏。」
「另外,还有一种情况——」
墨画想了想,又道,「那就是,我劈碎长生符,引动洞虚法相,洞虚法相会杀我,而我是论剑弟子,五品论道山大阵必会为了护我,与洞虚法相对战。」
「洞虚级别的大阵和法相之战,必是惊天动地,平山倒海。整个论剑场地,估计都会被废掉。」
「这样一来,后续的论剑,也就不得不终止。」
「而如果论剑至此终止,那就会按照当前的成绩,来定最终论剑排名。」
「我们太虚门,前期成绩很好。修罗战中,大多数弟子都活到了最后,我更是最后一个修罗战的幸存者,这样算起来,我太虚门的胜点,肯定是最多的———」
「以上种种情况,我都仔细推衍过了。」
「涉及的因果,还有种种变数,大抵也在掌控之中。」
「因此,只要我能一剑,斩碎沈麟书几人的本命长生符,那最后论剑第一的名头,便一定是我太虚门的。」
墨画口齿清晰,条理分明,目光透彻,不疾不徐地将这所有因果思虑,全都说了出来。
荀老先生神情然。
他看着墨画,犹带着少年气的面容,深邃如潭水的眼眸,以及那股于因果之中,思虑深密,并掌控一切变数的从容,心中涌起深深的感慨。
他猜到墨画做这一切,定是有所考虑的。
但他没想到,墨画思虑得,竟然会这么深。
他这个年纪,自记事起满打满算,也就二十个春秋的阅历,便已然如此心思缜密,心智如妖。
若是再活上百年,乃至上千年,修为更高,衍算之力再强,对因果的洞悉更深,又该是何等逆天的程度。
荀老先生心中叹息。
天地如棋,苍生如子。
而墨画有此等恐怖的天赋,必是天生的执棋之人,难怪-乾道的气运,大地的道蕴,会汇于他一身。
难怪那人,会收他为亲传弟子。
只是荀老先生皱眉。
「到底是那人收他为徒,才让墨画觉醒了这份悟性和气运。」
「还是因为,墨画有这份悟性和气运,那人才会收他为徒?」
「抑或者都不是?这真的只是一种,天机因果上的巧合?」
荀老先生陷入沉思。
片刻后,墨画问道:「老先生,我说得对么?」
荀老先生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墨画说的是什么,不由叹了口气,点头道:
「差不多是这样——」
「这件事,算来算去,我太虚门应该都能占下这个‘论剑魁首’的名头。」
「但这事也没那么简单。」
「乾学各大宗门和世家,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同意,尤其是四大宗,必然明里暗里,使很多绊子。」
「我太虚门也不可能坐视不理。论剑的事,估计要斡旋好一阵,才会最终有结果。」
「不过,还是那句话,」荀老先生看着墨画,既是感慨,又是欣慰,「你做得已经够多了,这件事由我来解决,你安心休养,远离这些风波便是。」
「嗯。」墨画点了点头。
荀老先生沉默片刻,目光微沉,忽而开口道:「那一剑」
墨画心头一跳。
荀老先生苍老而幽邃的目光,盯着墨画澄澈的眼眸,低声缓缓问道:「是谁教你的?」
「这——」
墨画默然,片刻之后,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他也没办法再瞒下去了。
如今在论剑大会,万众瞩目之下,他已经用过这一招了。
别人不知神念化剑的根底,或许看不出来,但荀老先生何许人也,这一招一显露出来,他肯定看得一清二楚了。
虽然独孤老祖,特意叮嘱过他,让他谁也不说,但眼前的情况,他不说肯定不行。
「是——」墨画小声道,「独孤老祖—教我的—」
荀老先生眼皮一跳,心道果然,随后又皱眉道:「他被关在剑家禁地,怎么教你的?」
墨画道:「每隔七日,独孤老祖会破开虚空,把我拉到禁地,亲自传我剑法。」
荀老先生恍然大悟,而后心中震惊。
他这个师兄,才华惊世,目无下尘,从来传剑,都是别人磕着头求他,他也爱答不理的。
从来没有,他主动把人拉到面前,亲自传剑的先例。
想不到,他固执了一辈子,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反倒坏了自己的规矩,「包接包送」
教别人学剑了。
只是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