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眉眼微蹙,忍不住开口“前些日子我听陈姨王叔说,独居的年轻人在家里急性阑尾炎,疼得不行,还是邻居送进的医院。你们都独居,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生病都没人照顾。”
顾宴辞动作微顿,继续吃饭。
顾知野“别咒我。”
顾延川沉声搭话“他们都成年了,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顾宴辞除了开头说了两句,后面一直保持着食不言的良好习惯,礼貌用餐。
管家隔着点距离偷偷看他,焦急又心疼。
顾宴辞最后落座,挑了个离顾延川最远的位置,吃饭时游离在餐桌之外。
顾知野从小和顾延川、郁黎清生活在一起,回家得次数多,比顾宴辞更熟悉、了解这里,坐姿放松,神情自在。
顾宴辞不同。
他像是来做客的客人,举止有礼。
管家长叹。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顾宴辞不觉得座位有什么问题。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顾知野,十九岁的嚣张小少爷比他想象中得要简单点。
一顿饭无声无息的结束。
顾宴辞从管家那接过大衣穿上,点头礼貌,慢条斯理地扣紧纽扣,骨节分明的手在灯光的映照下,修长好看。
顾知野随后走来,门口就他们两个人。
他随意扯过外套穿上,扫了眼克己守礼的顾宴辞,轻哼“卑鄙”
顾宴辞拧眉“我教过她。”
“没用。”
连女儿都教不会。
顾宴辞若有所思地打量他,半晌微微勾唇。
稍加解释,他就信。
十九岁的大学生果然没什么城府。
“如果你执意改变称呼,明天下午两点过来亲自纠正她。”
顾知野
顾宴辞这是挑衅他,以为他纠正不了
顾宴辞回家前从披萨店里接回正啃披萨的吱吱,她坐在后面,晃悠着小腿“爸爸,我喜欢吃披萨,薯条,还有汉堡包。”
后排的李阿姨一笑“吱吱只爱吃汉堡里面那块肉。”
“爸爸,肉肉好好吃,下次还要。”
顾宴辞几不可察地从前视镜里扫了眼李阿姨,清了清嗓子,“下次再说。”
没有留下吱吱之前,顾宴辞身边有司机,为了方便,再加之他怀疑司机是顾延川或者顾长海派来监督他的,找了个理由送走,如今都是自己开车。
到了小区,顾宴辞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里,解开安全带下车,刚扣上门,里面的吱吱闹腾了起来。
“爸爸,我我我我,我在里面。”
顾宴辞轻笑,走到后排打开车门,弯身抱出吱吱“不会丢下你的。”
吱吱嘿嘿一笑。
“我是爸爸的宝宝,爸爸不丢。”
顾宴辞微愣,随即弯唇。
“嗯,不能丢。”
照顾小孩不容易。
陪伴小朋友要耗费很多精力,有时会很累,抱女儿久了手臂会酸,但被她搂着,听她奶声奶气说话,时不时冒出一些脑回路奇怪的问题时,心理上又得到了无限的满足感。
甚至有时,她只要笑一笑,所有疲惫都能一扫而空。
顾宴辞从不信这些。
宋时衍说的“孩子一笑就想把全世界都给他”的话,他从前觉得夸张。
如今,也生活在“夸张”里。
送吱吱上楼后,李阿姨给她洗澡,小朋友闹着要吃草莓,顾宴辞只得下楼给小祖宗买。
拎着盒装的草莓,顾宴辞匆匆赶回家。
楼下,顾知野和好友裴语并肩往前走,看到顾宴辞,顾知野步伐加快,拉着好友裴语往电梯里走。
顾宴辞猜到了他要干什么,以正常速度走到电梯门口时,电梯门刚好关上。
顾知野弯唇,得意挑衅。
顾宴辞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搭乘下一趟电梯。
电梯里,裴语一脸震惊。
“你大哥搬到这里了”
顾知野板着张脸“他刚才那一眼,是不是在嘲讽我”
裴语“是的,说你很幼稚。”
“可是以你大哥三十六岁的心理年纪来看,你的做法确实幼稚。”
“他心理年龄再成熟几年,都能当你爸了。”
“长兄如父,果然不假。”
顾知野成功黑脸。
怎么是个人都要在他雷区上蹦迪了,是吧
“不过”裴语好奇“怎么他好像拎着水果顾宴辞不像是晚上跑出去买水果的人吧他的时间不都挺宝贵的”
顾知野想到了一只小棕熊,没提小鬼,反倒没好气地说“他肯定大半夜嘴馋。”
明天的挑衅,他还真接了
纠正一个小鬼的称呼,有什么难的。
只是,发生了一点意外。
周六早上七点。
顾宴辞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