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越发的缓了语气“若贾将军心系家人末将也不是不能通融一二的。”
不说这通融的范围到底能有多广大,只说寻常人也该是不得这通融的吧所以贾赦能有这份殊荣,却是又靠了谁的面子呢
也只需想想,就足够贾赦醒悟并为之激动难抑了吧
贾赦也果然就激动起来了“将军真有在看守贾家那我还真有一事想要求证于将军。”
“听闻我那弟弟已是命不久矣,这可是真的”
陈坚“”
这个
你这个关注点貌似不对吧
不但不对,陈坚还不解于这等攸关自家亲弟弟性命的话儿,贾赦又为甚能说得这么兴奋和开怀听着竟是连语调都松快了不少,就仿佛他期的不止是贾政命不久矣,而实是对方已经驾鹤归西了。
陈坚不是不知道贾家两房名是兄弟可实已与仇人无异了,但再是深仇大恨也没得这样本末倒置的贾赦这时候真正该关注的,也怎么看怎么该是陈坚瞧在太子面儿上能给予他的便宜吧何至就将贾政的生死放在第一位去急着证实了
是脑子没长好
陈坚“”
虽说他对贾赦的脑结构到底个什么模样实是不关心的,但若这贾赦真是一脑子有坑的人,那程铮可又会也可又敢于通过贾赦来与自己勾结了
思及此处,陈坚忽然就有些坎坷了他这回该不是白跑了吧
也大抵是陈坚沉默的时间太长了,沉默之下的寂静还太过莫测了些,便脑子异常如贾赦者,也渐有察觉出不对来了。
就缓慢收了面上的欣喜,道“是我莽撞了,将军既身负皇命,该是为大事而奔波的,又如何顾得上这等小事儿却不知陈将军今儿来可是有事儿相询非我不识相,实是我素来都是个无能又混闹的”
要旁人说这话儿,陈坚还真当即能就认定了对方是在当面打脸推诿可要这话儿出自贾赦那他却也真真是不敢就这般武断的认定的。
毕竟对方的脑子是真不能以常理论的。
由是也就忍不住斜了他一眼,便见得那贾赦竟是因着自己的这一瞅而情不自禁的就抖了一抖,虽说面上的神情依旧有在竭力维持那副散漫的洒脱罢,但语气也终有比方才显得惶急不少“但,大人凡有吩咐,我也自是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
陈坚“”
好罢,不管这人到底脑子有多大的坑,可确定的是这人该真不是程铮寻来的,同自己建立沟通的桥梁了
他表现得太没有底气了。
就仿佛他无可倚仗那般。
因着陈坚此来可是受到了程铮的指引的,就少不得会预先假设对面的那人是程铮的同伙了哪怕不能就将程铮的性子摸透呢,也哪怕更难以看清贾赦这人到底是个单纯蠢的还是个与众不同的,可想来以贾赦这喜怒形于色或该说是直接就急于色的情形看,要他同程铮之间真有许诺,那他又如何会不急着将其拿出来和自己讨价还价了至于就这般急着和自己服软
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罢
陈坚“”
他竟是因着这一发现而不知此时的自己又到底该是喜是悲。
悲自然是因为自己输得彻底那程铮竟是真没有至少就现在看见的、没有于林海之外的诉求了也不免就显得他这个无人惦记的小可怜尤其可悲了。
可要说这喜
那也是实打实的不管这贾赦的傻和无知是何缘故罢,它多少也有预示着陈坚没有被程铮再套上一重或更准确的说法该是陈坚没有被程铮借贾赦之手再算计一回。
真是,可喜可贺
故陈坚也不愿再过多的去追究程铮为甚会在算计了自己一回后不与贾赦再联合起来算计自己第二回了,他只想试试能否从贾赦身上找回自己被程铮算计的损失
更懒得再隐瞒了“贾大人,末将方才审问贾王氏时,她一口咬定贾家二房长子被王家林家携手谋害,不知此事你可知晓”
并不。
还不是贾赦又是否知晓的并不,而是便王夫人再疯,也不至于就提出这么一疯狂的假设啊她要的是拉下林海与王子腾为自己的儿子陪葬,而不是在林海王子腾被拉下之前就因着自己的谎言太过拙劣而阵亡
也就显得陈坚这话也真是半点折扣都没有打的假话了。
只他却是说得半点不惧
不说自己对面那个没可能真和王夫人面对面的再核实一回了,就说这般拿了真真假假的问题询问,甚至在询问的过程中附加诸多语气或是吼问或是诱导什么的以便能动摇人犯的心境,也实是讯问中惯用、乃至于用老的手段了,陈坚半点都不担心事后被人翻老底顿时更显自然了。
也果然就将贾赦给糊住了,至少也有糊一时的“陈将军此言可当真我那弟妹为甚会说出说出如此”
如此什么
如此荒谬如此好笑如此不可思议的话儿
可再是认定了这不可能吧,贾赦额头上因王夫人言论而渗出的汗水也是实打实的他不怀疑王夫人会不会脑子出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