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阮觅演戏一向在行。
她在集市里逛着,神情焦急,在找什么重要的人似的,可怎么也找不到。
最后只能停在某个摊子前,苦着脸问道“您可知道一个叫那日松的人”
被问的人没仔细听就将阮觅轰走,觉得打搅了他做生意。
看了眼他摊子前清冷的模样,阮觅也没有生气,慢慢走到另一个摊子前。
这个摊主显然听到了阮觅刚才问别人的话,不用阮觅再问一遍,他就主动道“你找那日松干什么”
显然是对于阮觅这样直接用人名找人的行为,感到警惕。
还好阮觅早有准备,她叹着气,“我从家里出发过来的时候,我父亲说让我来这儿找个叫那日松的人,听闻他手中有一批极好的货。”
至于什么货,让他自己脑补去就好了。
阮觅直直看着对方,将自己的急迫演得十分逼真。
那摊主想了想,随后才放下了警惕,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他打量阮觅几眼,那目光有些粘腻,似乎掂量着什么货物一般。
在阮觅要皱眉的时候,这人又移开目光,显露出商人的本色。
“人我倒是认识,也可以带你过去。可是我这摊子忙不过来,带你过去就要损失大把的生意。”
就是要钱的意思了,不给钱便不给带路。
阮觅了然,抠抠搜搜从荷包里拿出点银子递过去。
商人趁机瞅了眼那个荷包,发现里面竟然已经空了,一个子儿都没有,他不禁嫌弃地撇了撇嘴。
不过收了钱后,他态度虽不好,却还是信守了承诺,转身准备带路。
“走罢”
集市的每个角落,都发生着这样的场景。
他们穿着不会在沽源出现的或儒雅或华贵的衣裳,用各种各样的借口问着某个人的信息。
仿佛是困在迷雾中的羊群,一点点探寻,慢慢找到出去的路。
半路上,碰见了陈章京。不过他此时显然没有收获,正神色严肃地准备找下一个人问话。
一见阮觅,再看她前面领路的人,陈章京便自然地同阮觅打了声招呼“你怎么在这儿”
没想到陈章京也挺能演的,阮觅眨眨眼,完美地接上去。
“父亲叫我带些东西回去呢,现在正准备去找手里有那些东西的商人。你要是有兴趣,要不一起来看看”
虽说很明白阮觅的力气比成年男子都大,可她长着一副稚气的脸,连身高都是还没有到陈章京肩膀处。他实在很难想象出这人一拳放倒成年人的场面。
故而看着阮觅准备跟面前那个高大壮离开,陈章京点头应了。
局势不明,过去护着人也好。
前面的商人听到陈章京也要一起跟上来后,眼中隐晦地露出些失望的神色,稍纵即逝。却还是被阮觅注意到了。
她微微眯起眼。
穿过集市,沿着一条小道便来到了那日松家中。
那日松是苍国人,不过在沽源已经定居很多年了。
商人让阮觅同陈章京在外头等着,他先进去问那日松愿不愿意见他们。
作为一个只是想买些东西的人,阮觅自然是乖巧点头。等那商人进去了,阮觅才观察了下附近的模样。
房子和别的人家没有什么两样,不过门上还有些没有撕干净的红纸痕迹。细细琢磨,便能发现这是个双喜字。
从颜色上看,应该就是最近一年贴上去的。
思索间,一阵窸窸窣窣声吸引了阮觅的注意力。她转头看去,从屋旁找到了一个正拿着小木块挖土的男孩儿,看起来大约有九岁了。
她与陈章京对视一眼,走过去。
“你在玩什么”
突然有人靠近,小孩儿也不觉得慌张。他未曾抬头,却很是乖巧地回答“我想种花。”
这个时候已经是冬天,就算是九岁的小孩儿也应该知道这个时节种花是养不活的。
可阮觅没有这样说,而是十分感兴趣地问道“你要种什么花”
这会儿,小孩儿才抬起了头。他直勾勾盯着阮觅,过了许久才笑起来,眸中纯澈。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花,因为额吉还没有把种子给我。”
说完后有些不好意思垂下头。
“额吉说,只要花开了,她就能回来看我。我每天挖一个坑,放一颗种子下去,总有一天开花的会是额吉说的那种花的。”
谎言善意,抑或是这孩子其实早就懂了这是自己额吉的良苦用心,便一直把花种了下去。
阮觅没有逼着他面对现实,而是顺着他的话道“那你额吉什么时候离开的呢”
小孩儿想了想,“去年的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