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松了口气,笑道“能用就好,你姐夫已经去找了几个精通女红的妇人来,我想着一通百通,既然针线活好,想来学这个也快些。”
王珣闻言一笑,道“还是伯父想的周到。”
不过片刻,李峰果然带了几个四五十岁的妇人过来,因事关重大,为了防止走漏口风,都是从手下伤残士兵的亲属中挑选出来的。
这几个妇人来之前已经被嘱咐过,也没有多问,老老实实跟着学编织。
毛衣编织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几个妇人照着画好的图案琢磨了一下,又有王珣在一旁指点针法,不到一个时辰便学会了。
一个手脚麻利的妇人很快便织出了一件羊毛背心,忐忑不安交给王珣,小声道“民妇都是照着大爷的法子织的,只是还是有许多疏漏。”
另一个妇人也织好了毛裤,交给王珣过目。
王珣细看了看,这件羊毛背心和毛裤只是最普通的平针,还有不少漏针脱线,但总体而言已经算十分不错了,便点了点头道“第一次能织成这样已经是难得了。”
两人一直提心吊胆,听了这话才松了口气,又继续织毛衣。
李继早就迫不及待,拿了背心毛裤到里间穿上,一时大为惊喜,这毛衫不仅暖和,而且十分轻薄,穿在身上十分轻便自在,又打了一套拳,完全没有妨碍。
他掌管了多年的军需粮草,这样轻薄保暖的衣服,实在适合士兵行军打仗之时穿戴,既可以保暖,又大大减轻了负担,身手更加灵活,远比棉衣方便,价钱也更划算。
想到此处,李继再也按捺不住,交代李峰留下照看,又将才织好的几件羊毛衫衣裤包好,去了延宁郡王处。
此时几个妇人编织越发熟练,织出来的衣衫品相比初时要好了许多,其中一个心灵手巧的妇人更是举一反三,从平针之中想出了好几种针法,编织出了不同的图案花样。
王珣见了,知道后续之事用不着自己操心了,便也告辞回去了。
这边李继来到一处清幽僻静的府邸,禀告之后便被带到了一处书房。
此时延宁郡王徒雍正在练字,见他进来便搁下毛笔,道“下面说李大人此来是有要事禀告,不知道是何事”
李继忙将带来的毛衫呈上,又将始末缘由说了,道“这羊毛制出来的衣衫轻便暖和,而且制法容易,远比棉衣便宜,咱们完全可以兴建作坊,只是事关重大,下官不敢擅自做主,故来请王爷示下。”
徒雍初时不以为意,听到后面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又亲自试了试,果然暖和轻便,这样的衣裳一旦市卖,绝对供不应求。
他虽是皇子,但并非不通庶务,又曾在户部办差,对银钱十分敏锐,这羊毛衣裳花费的成本极低,顶多费些人手,根本花费不了多少本钱,到时候不仅可以安置伤兵退役的兵士,还可以为朝廷赚不少银子。
况且一来可以安置残兵,二来也可以省下朝廷一大笔开支,三来还可以惠及于民,再来也可以借此拉拢那些游牧部落,可谓一举多得。
只是这样一来,这其中牵涉的银两便不是一笔小数目,他略算了算其中利润,饶是他素来沉稳,此时也忍不住暗暗心惊。
他原本只是想着安置好那些因伤退役的兵士,在各地开设些商铺作坊,让他们自己经营,只是如今其中的利润太大,叫父皇知道了只怕要疑心他收买人心,还是回去后上凑父皇,再以朝廷的名义出面妥当。
做生意最麻烦的就是打通各方关节,尤其是官府衙门,只要在当地开铺做生意,必须打点好人情往来,否则别想安生做生意,不过若是这个生意是朝廷经营,那就不必担心这些。
不过具体章程还要再细细拟定,否则若是心思不正之辈经手,很容易中饱私囊。
徒雍瞬息之间已经想到了许多,半日后方向李继道“你先安排兵士学会这些编织之法,其余诸事待我回朝后禀告陛下,再做安排。”
李继恭敬应了。
展眼到了二十五日,虎哥儿满月宴。
一大早,李家上下便开始忙碌,李家交好的亲友皆登门贺喜,其余同僚故旧,也纷纷差人道贺,有送项圈铃铛的,有送衣裳布料的,络绎不绝。
外院招呼官客,内院便是各家女眷。
王珣正陪同李峰在前院席上招呼客人,忽见李继身边的小厮急匆匆过来,悄声道“有贵人驾到,老爷请舅爷去书房叙话。”
王珣闻言一怔,忙起身跟去。
此时众人都在席上听戏,只当他进去更衣,也不曾留意。
王珣跟着小厮才走到外书房,便见七八个面生的黑衣护卫肃立在院中,见了王珣,略一拱手,道“请王公子入内说话。”
王珣一见对方气势,心下便隐约有了猜测。
一时进了书房,便见一位年轻公子端坐在主位上,李继垂手站在一旁,神色间十分恭敬。
这位年轻公子看相貌不过弱冠之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