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给周芸婉的,真正的始作俑者是萧钰。但萧钰是周芸婉下半辈子的依靠,周芸婉不敢也不能怨恨他,便只得将怨气撒在了原身身上。
昭睿帝从不会委屈自己所爱之人,但萧钰却总有那么多的不得已。在周芸婉面前是如此,在云莜面前也同样如此。
从前在读话本之时,云莜心中便颇为疑惑,似萧钰与周芸婉这般,当真称得上是真爱么?
真正爱一个人,怎会舍得她如此委屈?
如今,在感受到昭睿帝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呵护之后,云莜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不知这回萧钰准备如何劝说周芸婉说,左不过就是那么些话。
只是不知这次,周芸婉还会不会按照萧钰的意思来。
“往后,无需刻意打探豫王府中之事,只需留意豫王府大方面的动向就好。”
云莜对南鹊吩咐道。
往后,她与豫王父子的关系,便只是帝王妻与藩王的关系了。
云莜未曾发现,这时的她,对于嫁与昭睿帝为妻之事,已变得不再排斥,仿佛这是顺理成章的一件事一般。
……
不久后,昭睿帝以“稳定朝局”为由,希望定下他们的婚期,云莜答应了。
虽说没有浪漫的求婚,没有动听的言语,只有一条条对时局的分析,让云莜对昭睿帝有些嫌弃,但她终究没有拒绝这个面上难得露出忐忑之色的男人。
云莜心想,罢了,既然她都已经承认自己心疼他了,稍微宠一宠他,又有何妨?
昭睿帝在听到她亲口答允了自己的提议时,长长地松了口气。
虽说他与云莜的婚约早先便定下了,但在他看来,那是他连哄带骗才诓着云莜定下的,做不得准。如今,云莜同意与他敲定婚约,这事儿才算是彻底定下了。
昭睿帝一时激动得不能自已,高兴地抱着云莜在原地转起了圈圈。
云莜没忍住捶了他几下:“快放我下来!”
“不放。”他将她揽入怀中,声音柔和而又坚定:“这辈子都不放。”
……
皇帝大婚并非小事,该有的礼数和规格不能少,因此,尽管昭睿帝恨不得立刻将云莜娶回宫中,婚期仍是定在了一年后。
就这,内务府还嫌仓促呢。
这一年中,云莜要忙着绣嫁衣、学习宫中礼仪、由人引着拜见皇室宗亲中的长辈。
虽说云莜因自幼便时常出入宫闱之中,早早便学了宫廷礼仪,但臣女和皇后毕竟身份不同,其中的差别,还需由管事姑姑细细说与云莜听。
皇族宗亲云莜倒也见过不少,但因他们中有些人深居简出,她并不是每一个都见过。往后,她少不了要与这些人打交道,自然要加深对他们的了解,这又是一项繁琐的工作。
而昭睿帝也要忙着为即将来京的藩王们做准备。
帝后大婚,若非特殊情况,藩王们都是要进京恭贺的,届时,怀有异心之人极有可能趁机做些什么,昭睿帝不得不警惕,他可不愿自己期盼了这么久的大婚被这些野心家给搅合了。
两人各自忙碌,确定婚期之后,他们相处的时间反而比之前还少。
好在昭睿帝在云莜身边儿安插了人手,见缝插针地关心云莜一番,与云莜联络联络感情。
云莜也投桃报李,时不时给昭睿帝捎去自己为他做的小物件儿,或是为昭睿帝送去只言片语的关怀。据两人中间的传话人郝公公说,昭睿帝每回收到云莜送去的东西或是派人捎给他的话,他都能高兴许久。
教导云莜宫中礼仪之事,被昭睿帝交给了太后身边儿的王嬷嬷。
王嬷嬷在太后身边儿多年,对于宫中诸事都十分了解,且她如今名义上是太后的人,实则心向昭睿帝,这身份再合适不过。她素来是个明白人,由她为云莜指点迷津,昭睿帝也不必担心云莜受了委屈。
而引着云莜拜见德高望重的皇族宗亲之事,则被昭睿帝交给了文昌大长公主。这既是他给这位姑母颜面,也是在趁机提醒这位曾经想过让云莜做她孙媳妇的姑母,如今云莜可不是她能惦记的人了。
云莜知晓此事后,小声对昭睿帝抱怨道:“你可真是小心眼儿,当初那八字没一撇的事,你还记在心里呢。”
昭睿帝从云莜身后拥着她,将头靠在她的肩上,道:“这不止是给姑母提个醒,更是给她孙子提的醒。莜莜,莫要以为我心胸有多宽广,我也是会嫉妒的。”
云莜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迷糊地道:“嫉妒什么?”
“嫉妒当初,你在大长公主府对陆瑾笑得那般好看,也嫉妒陆瑾能够在你危难之时及时出现。”
说着这话之时,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云莜这才知道,原来,在自己面前时而强势、时而温和的昭睿帝,竟也会有如此患得患失的时候。
她叹了口气,握住这人的手。
他的手很是宽大,她的手恰好可以摊在他的掌心之中。
她的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