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岫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看什么我有的你没有”舒星弥揪了揪衣服,不让它黏在身上。
我有,但没你的好看。连岫没敢说。
晚上点蚊香的时候,连岫不禁想着,这盘弯得不要不要的蚊香,以前可能是根直的。
这夜,连岫的直男之壁又崩塌了二分之一。
周家父母一直不肯回应警员的联络,警员便又去查了查周家的财产变动,发现了一个疑点。
“三十年前,周父的存折上突然汇入了整整二十万元,”警员点指着银行流水账单记录,对舒星弥说“要知道,他家之前的月收入不到一千元,这二十万可谓是解救了他家的贫困处境。而且,十年之后,也就是周以彤出车祸的那年,他们的账户里又汇入了五万元。”
“卖房”连岫猜。
“没有。”警员摇了摇头“房产没有变动。”
“中了彩票”舒星弥猜。
“也不是。”
“那汇款的来源是”舒星弥眨了眨眼。
“我们查过了,那个账户已经被封停了,”警员缓缓舒了口气“封停的原因是,那个账户的户主曾经参与人口贩卖。”
舒星弥和连岫对视了一眼,不祥的预感。
“也就是说,三十年前,周家父母很可能把他们的女儿卖掉了,这才得到了二十万。”警员微微皱眉“那个时候,周以彤才四岁。”
“等等,三十年前就把女儿卖了,那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十年后出了车祸那个时候,女儿都不在他们身边了。”舒星弥轻轻含着下唇“难道说,后来周以彤又逃回家了”
“根据周家附近的邻居口供,他们从没见过周以彤回去过,他们只记得周以彤四岁时的样子。”警员叹了口气“这事儿很蹊跷,我们必须和周父周母取得联系,但现在他们谁也不接电话。”
“上门拜访。”舒星弥果决地说“毕竟他们的女儿参与到一场大案中,他们不可能坐视不理。”
当天下午,舒星弥、连岫和警员就来到了周家。
周家在一栋半新不旧的小区,楼房有些年头儿了,墙体遭遇了多年风吹雨淋,像得了皮肤病似的,东烂一块西烂一块。
警员抬手按响了周家的门铃,门铃已经坏了,按不出声来,他又叩了叩门。
“谁呀”门里传出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警察,来询问一些事情。”
“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周母才打开了门,周父正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啃西瓜。
“警察同志,你好,”周母笑得有些尴尬,她把左耳边的一缕头发挽到耳后“进来说话。”
他们真没想到警察会来家里。
周父站起身,给三人倒了茶,几人落座之后,警员说明了来意,周父周母的面色明显不对了,满脸都写着不想交流。
“我的女儿已经过世很多年了,亲眼见过什么的我不相信。”周父低垂着眼眸,表情比雕塑还僵硬,想挤出几滴眼泪,搞得像眼肌抽搐。
“你们是怎么知道女儿过世的”舒星弥观察着周父周母的神情。
“车祸,女儿在放学的路上出了车祸,有人给我们打了电话,我们把女儿送到医院,结果女儿成了植物人,我家的条件你们也看到了根本没钱付医药费,只能把女儿送走了。”周母仿佛背台词一样流利地答了出来。
“女儿上高几”舒星弥突然问。
“恩”周父没反应过来。
“女儿出车祸那年上高几”舒星弥的语速很快。
“高二吧。”周父眼睛转了转,随后又迅速安定下来。
“那你们的女儿很厉害啊,”连岫掰着手指算了算“大多数孩子一般十四岁还在上初中吧。”
“她从小就特别聪明,跳了两级,呵呵。”周母顺坡下驴。
“这样啊,那她上的是哪个学校”舒星弥又问。
周父周母的表情同时一僵。
“是我们县的重点高中。”周父喝了口茶,掩饰一下内心的慌张。
“哦,那等下我们去重点高中核实一下,看周以彤是不是在那里上过学。”舒星弥对警员说。
周父周母立刻摆手“这就不用了吧,你们究竟想调查什么怎么连我们女儿的学校都要过问啦”
“三十年前,你们以二十万元的价格卖掉了女儿。”舒星弥直接戳穿。
周父和周母一听这话,方知再也瞒不下去了,如果他们真的去学校查证的话,一定是查无此人。
他们终于吐露了实情,二十年前,他们接到了一通电话,电话里的人要他们帮忙伪造周以彤车祸以及死亡证明,只要他们愿意帮忙,就再给五万元酬金。
“那个人的电话还在吗”舒星弥问。
周父从通讯录上翻出了一个号码,备注是“五万元”。
舒星弥借周家的座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号码接通之后,听筒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