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渡过了这一万年的每分每秒,无数次的涅槃,无数次的重生和寻找。
他好像永远都弥补不了这万年孤独的时光。
明明他和姑获鸟妈妈之间的缘分并不深,他只是个时光里的匆匆过客,甚至于最后他都忘记了所有的记忆。
宁刃现在特别想说,“你找到我了,我叫阿元,我是你的孩子。是我的错,不要责怪自己”
但他一个字也没说。
他记得混乱之都天缝降临前,姑获鸟以同归于尽冲上去的姿态。
他不会对阿宿林爸爸承认身份,同样也不会对妈妈承认。
姑获鸟渐渐安静下来,不闹腾了,她咦了一声,从宁刃怀里飞出来,在他头顶转悠了一圈,眼神在清明和呆傻来回切换。
然后变成深深的茫然,她把自己越变越小,一头扎进了宁刃的头发里。
鸟爪子熟练而快速的在幼崽头顶扒拉出来一个舒适的鸟窝。
宁刃“”
他眼泪止住了,板着脸站起来,试图把他妈妈从他头顶扯下“不可以在头顶扎窝”
姑获鸟“嘎”
宁刃扯“不可以”
他还要回鲛人族临时驻地的啊头发上多只鸟算怎么回事他要怎么跟洛伦佐和亚伯拉解释
“快下来”
“嘎”
“抓到我头发了”
“嘎”
“”
宁刃妥协,满脸黑线的顶着头顶的小鸟,弯腰一颗一颗把掉在地面的小珍珠捡起来,才溜回了鲛人族驻地。
解伶收到通知,把手头的事务全部放下,一刻都没有耽误的赶到旧石。
司茂也被请来了,甚至惊动了守在王城的美人蛇族以及白羽族的首领,他们两个一个早就踏入了虚境,一个是触摸到了虚境的门槛,如今竟然有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进
入这里,实在是令人心惊。
“仔细说,什么时候发现首领房间里进贼了的”
“就在刚才,您看,这里是被动过的痕迹。”
司茂跳到桌面,舔了舔爪子,“姑获鸟那家伙不知道飞去哪里了,我可管不着她也不敢管,”它鼻尖动了动,“可惜我不是犬族,不然还能闻闻味道。”
解伶蹲下来仔细探查。
手指在小梯子上面擦了擦。
这梯子无疑是被挪动过,如果是要对首领不利,挪动梯子干什么就算是姑获鸟闯进来,也不至于动小梯子。
这东西只是当初少主用来垫脚的。
半晌没有头绪。
解伶面无表情的擦了擦手指“现在正是最乱的时候,我们混乱之都首领沉睡的消息不是秘密。保不齐就有那些好奇的种族来找死,非要来这里看个究竟。”怒气隐藏在冷静的外表下。
这间石屋,不仅仅是他们首领沉睡的地方,更是他们弥族所有族人无法愈合的伤口。
不管造访这里的人抱着何种心态,都是踩在他们弥族雷区蹦迪。
简直不可饶恕。
解伶低声道“等下去把白羽族的族长请到我办公室去,我拜托他帮忙追踪一下气息。”
这人他们是一定要找出来的。
他们弥族咽不下这口气。
“是”
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追踪什么”
解伶下意识道“是那个闯”
他声音戛然而止。
不可思议的转头。
只见床上沉睡了五年的男人,此刻竟慢慢支起了半边身子,蹙眉,单手揉着额角,声音又哑又低。
阿宿林心脏还残留着刺痛。
他刚刚做了一个梦。
梦见阿刃站在床边,贴着他的手,对他微笑,只一小会儿,就要离开了,他努力挽留,还是没能留住。
“首领,首领您醒了”
解伶唯恐这是他在做白日梦,冷静的督查大人立即掐了自己一下,然后在痛感中肯定这真的是现实。
他连忙伸手,扶着阿宿林的手让他借力坐起来,靠在床头。
阿宿林意识慢慢清醒过来,看见怀里下意识揽住的玩偶的时候愣了一下,他足足缓了十几秒,手指才轻轻的把玩偶的衣服扯平。
一时间房间里谁都没吭声。
解伶只觉得心堵。
司茂别过脸去,受不了这个氛围,出去了。
为了转移阿宿林的注意力,解伶主动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前面阿宿林没有任何感觉,直到听见“那小梯子不知道为什么会挪到床头下边,难不成对您好奇的是个矮小种族,非得踩着小梯子才能看清您吗”
“只是现在姑获鸟还没找到,我们也没办法确定当时什么情况,或许真的是姑获鸟挪动的吧也不知道是想做什么。”
阿宿林心莫名重重一跳。
近乎某种恐怖的直觉,他无声攥紧了玩偶的手,目光落在床头的小梯子上,许久未曾挪动一下。
危火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