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葛歌见状,一时兴起打了瓢水倒进木盆里,待水纹平息后,再凑过去以水为镜,观察自己的变化。
平静的水面中倒影出少女的面容,不染而黑的两道剑眉与一双飞扬的凤眼凑到一起,却莫名地相得益彰,衬得少女格外地英姿飒爽。再加上挺翘的鼻梁,不然而朱的薄唇,可谓是男女皆宜的好相貌。
葛歌也是晓得自己的长相的,不过以前许是因着营养不良,面色、发色枯黄,原是七分的外表也只剩四分,一打眼瞧着只是个干瘪瘦弱的半大小子。可这美颜丸才吃完不过数日,不曾想竟跟脱胎换骨了一般,七分的底子如今出落得说九分也不为过。
如云长发只随意地用一个粗麻带子绑得高高的,发丝凌乱,葛歌朝着水面中的倒影轻挑左眼,平静水面中那少年倒影挑了挑眼,俊美之余还多了几分浪荡不羁。
“可惜不是雌雄同体。”葛歌颇有几分遗憾地啧了一声,才伸手打破水面的平静,掬水洗面。
前额散落的些许碎发被打湿了,葛歌也懒得擦干,梳洗过后背着背篓往王家去。如今她一日三餐都在王家吃,每月给王赵氏交点口粮,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哥儿你来啦”前来应门的王小茹笑吟吟地看向葛歌,一抬眼却感觉心漏跳了一拍“哥儿,你今日格外地俊啊”
花痴完以后,还不忘懊恼道“哥儿你说你咋不是男的”
才准备好早饭的王赵氏听到女儿这奇奇怪怪的话,都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笑骂了句“赶紧关门来吃饭你说你个小姑娘家家的成日讲这些有的没的,将来谁敢娶你”
乡下人家的姑娘并不同于有钱人家的闺秀,素来是口无遮拦些的,加上王小茹如今也十三岁了,再过两年及笄便该说亲,王赵氏时不时也开始教育女儿,如何做个贤妻良母。
可王小茹性子素来大大咧咧的,对王赵氏那些老调重弹的话也听不进去多少,如今被骂了也只是回头悄悄与葛歌办了个鬼脸,转过头去又嘴甜得很,哄着王赵氏“那便招个上门女婿,到时还多个人一起孝顺娘亲您呢”
“去你的越说越来劲了”将盛好的第一碗粥递给洗完手坐下的葛歌,王赵氏一巴掌拍在王小茹的脑门儿上“赶紧洗手去”
见王小茹被训,葛歌也忍不住帮着发两句“婶儿你放心,咱们小茹性子好得很,将来一准儿能给您找个乘龙快婿。”
“就是”洗完手回来的王小茹见有人帮她说话,骄傲地扬了扬下巴,那欠揍的小模样叫王赵氏的手真是忍不住地痒。
本想平息王家母女之间的嘴仗,没想到王小茹还继续放火的葛歌没由来地咳了一声,连忙转移话题“我今日约了牙人去看地,就村外的官道上那片儿荒地,婶儿要不一起跟着去瞧瞧”
“那片荒地买来做啥”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的王赵氏坐到葛歌对面,皱着眉头道“哥儿你可别叫人给骗了,那荒地不值钱的。”
葛歌笑了笑,夹了块酱瓜,又扒拉了一大口粥,才道“婶儿放心,我晓得的,那片荒地如今瞧着不好,可挨着官道,地势又平,我想着咱们日后还是搬到官道边上比在这儿好。那荒地如今不贵,婶儿倒不如先买个亩地也好,等来日有了人烟,那可不是现在这个价钱了。”
王赵氏不懂这些,听葛歌言之凿凿地说了一大通,还说日后都要搬出去,吓得她眼睛都睁大了“咱们在这村里住得好好儿的,咋还往外搬呢”
不怪王赵氏保守,不过时人大都是安土重迁的心态,华东村虽是杂姓村,地理位置也不好,可好歹也在小峰山边上扎根了近百年,真要村民往外搬,也是一个大工程。
葛歌自然也知道这点,所以目前也只是打算,如今第一步就是先说服王赵氏“婶儿你想啊,咱们村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时不时还有大虫叫唤,您不想想自己,也得为小茹小虎着想不是再者这地买回来在手里,那也是一笔资产,总不会亏了的。”
“娘,您就听哥儿的吧”始终如一追随葛歌的脑残粉王小茹眼儿睁得大大的,帮着葛歌一起说服王赵氏“您想那银子都还是哥儿带着我才挣回来的呢别人还难说,可哥儿啥时候坑害过咱们呀”
不得不说,知母莫若女,王小茹这话还真说中的王赵氏的点,沉思片刻后,王赵氏点头同意“成,吃完早饭我进去拿银子,小茹你一会儿跟着歌儿一起去。”
同样的说法也说服了许二夫妇,同样给了十两银子叫青草跟着葛歌一起,三人小组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华东村外去,要去置办自己人生中第一份家产。
“小哥儿您看,这一片儿都是荒地,靠着小峰山这面儿的就便宜些,一两银子一亩,官道那边儿的地势平缓些,还有水源,虽说是荒地,那也是上好的荒地,开垦后好好伺候几年,少说也是个中等田,价钱稍微贵些,一两三钱一亩。”昨日先去了衙门问价的张德云,此刻亦步亦趋地跟在葛歌左边,笑呵呵地为她介绍荒地的情况。
大业国国土面积大,耕地多、荒地也多,因着荒地难伺候,也不一定能变成良田,是以大多有能力买地的人也会倾向于买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