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下,就衍生出了许多相冲的法子,比如子孙娶亲,用大婚的喜庆冲喜;也有的地方就是置备寿衣寿材,用煞气冲病气不算冲喜,目的却是一样的。
邱晨听的有些不可思议,明知道很荒谬,却也不会说什么,更不会反对。略略沉吟了一下,邱晨点了点头道“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兰英脸上浮上一丝喜色来,连连点着头道“好,好,你能去最好不过唉,我知道你心善,不会跟那糊涂人计较。”
邱晨不置可否地抬脚走着,低声道“不过是为了二魁两口子罢了”
“嗳,嗳,也是,我也是看在二魁两口子的面子上唉”兰英低声附和着,终究化成一声低叹,也不再说话,紧紧跟上邱晨,一路往二魁家去了。
这个农家小院,邱晨统共就来过一回,还是二魁家分家那日的晚上,记忆力就是二魁和山子石头爷仨的凄凉,还有二魁娘的哭号了,对这个小院儿其他的却没什么印象。
这一回再次走进这个院落,入目的土坯放和栅栏墙,无不诉说着这个家庭的衰败和寥落,连院子里的一条黄狗也瘦骨伶仃的蜷缩在一角,仿佛根本没有力气吠叫了。
二魁爹娘的情形果如所说,都不太好。二魁娘高烧着迷迷糊糊的不省人事,二魁爹倒是明白的,却脸色蜡黄枯瘦,眼睛通红着,满脸悲戚却没有一丝眼泪,仿佛泪水已经流干了般。
邱晨跟兰英就在门首的人群后站定,并没有上前,屋里村正刘玉贵和四五个族老都聚了过来,正在商议着办法。
事情紧急,村正族老们很快商量出了办法,先紧着派人去镇上请郎中,费用由村子里人自愿筹集,刘玉贵自己先拿了五百钱出来,满囤爹刘大川紧跟着拿了三百钱。接下来村老们和到场的乡邻们或拿出二百钱,或拿出一百钱,三奶奶也拿了三百钱出来。
很快,屋里的方桌上就集了一堆铜钱,估摸着也有三四两银子的样子了。
眼看着再没人凑份子了,刘玉贵轻咳了一声,开口道“大祥二魁爹两口子如今这样,请了郎中,也得要人在跟前伺候着。咳大魁我的意思是,派两拨人出去,一拨去镇上请郎中,另一拨去城里”
“玉贵爷”邱晨淡淡地开口,全神贯注着屋里情形的人们这才注意到身后站着的邱晨,立刻就有人笑着低声问候起来。邱晨略略点了点头,抬脚,顺着人群自动让开的通道走进了屋里。
“咳,是福儿娘过了啦”刘玉贵含笑点了点头,接着道,“福儿娘来的正好,我们正商议着派人去城里”
邱晨不等他说完,再次打断他的话道“玉贵爷,我记得当初二魁一家分出去了而且,二魁两口子已经为了她娘卖身到林家了”
刘玉贵脸上的笑容僵住,其他几个村老的表情也呆怔住,下意识地互相看看,都难免露出一些尴尬之色来。
人签了卖身契,身家自由就都归主家了,他们一直说派人去叫二魁,却从来没想过征询一下二魁主家,也就是林家的意思。
刘玉贵同样也是一脸的尴尬,却又难免有些觉得脸上挂不住,他这么开口说了,却被林升家的当面驳斥了这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看着爹有些着恼,刘满银连忙趋前一步,扶住刘玉贵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同时俯下头低声道“爹,林家可是缝了诰命的”
刘满银这一句提醒,让刘玉贵激灵灵打了个寒战,猛地醒过神来。他习惯了在刘家岙当家作主,却忘了林家早已不是当初势单力薄的外来户,林家如今富甲一方不说,林家还得了御笔亲书的匾额,林升媳妇更是得了封诰,三品淑人啊知府大人也不过四品呐
照理,老百姓见官就要行礼,他不但没有行礼,反而差点儿当面忤逆了林家娘子三品呐若是真的惹恼了,治他个以下犯上之罪大魁爹娘屋里冷的跟冰窖似的,刘玉贵却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他颤颤巍巍地想要伸手抽出袖口的帕子来,手却怎么都不听使唤。刘满银连忙帮着他把帕子拿出来,用自己的身体遮挡着屋里众人的视线,给刘玉贵擦了脸上的汗水,低声叫着“爹,怎样”
刘玉贵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摇摇头示意刘满银自己无事,看着刘满银直起身子闪开,他才重新抬头,开口道“呵呵,我也正是要跟你商量商量二魁两口子虽说卖身给林家,这爹娘病重,还是要让他们回来探望探望福儿娘,你说呢”
听刘玉贵转了口风,邱晨也不再执拗。父母病重,儿女探望,这是人伦孝道,她不反对自然也不会真的阻止。
点点头,邱晨道“好,我打发人去府城把二魁找回来这边还是要先请郎中为重嗯,我也随上个份子吧”
说着,邱晨从荷包里摸了一颗小银锞子出来,约摸有二两左右,刘满银连忙上前接了,笑着替二魁爹娘道了谢,双手捧着放到方桌上的一堆铜钱上边。
屋里的人仿佛一下子活泛了起来,纷纷堆了笑低声而热烈地夸奖起邱晨和林家的善心来
邱晨也不多言,跟村正村老们福了福,径直退出了二魁家,带着兰英转回了林家。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