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村口的果树下聊八卦。也难怪有人站了一路也不觉得累,因为根本就忘记了累这一回事。
说说笑笑,时间就过去了。
陈知年从小婶手上接过酒坛子,放在双腿上,然后下巴低着酒坛子闭上眼睛,她要休息一会。
眼皮子都在打架了。
小婶却笑了笑,“可不要流口水了。否则,渗到酒里,酒味就淡了。”
怎么可能?
即使她睡觉流口水,也不能渗到酒里。她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别说流口水,就是下雨也没有影响。
有人问小婶,这是什么?
“酒。大妹给她外公买的酒。”
“大妹最孝顺。”
“是啊。毕业工作赚钱了,立刻就给家里人买礼物。”
陈知年领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就给小叔小婶买了礼物。
“比我女儿孝顺多了。”说起自己的女儿,小婶就忍不住吐槽,然后几个人一起吐槽自己的女儿。
有人吐槽女儿不够漂亮,找不到有钱的好男人;有人吐槽自己女儿读书不好,却又不愿意出来打工;也有人说自己女儿赚了钱,却一分不愿意上交
“哎。儿女都是债。就想着,赶紧养大,然后该嫁人的嫁人,该娶妻的娶妻,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呵。
想太多。
等孩子结婚后,又要操心孙子孙女。
反正,就是一辈子都操不完的心。
但有什么办法,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过来的。他们的父母也是这样过来的,然后他们以后也会这样,都是为儿女操心的命。
“是啊。怎么能不操心?”小婶叹口气,“嫁个有钱人,担心对方人品不好。”
“嫁个没钱的?更担心对方人品不好。没有钱,如果再没有人品,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陈知年虽然闭目,但并没有睡着。
这样吵闹的空间里,根本就睡不着。
突然,陈知年听到有人呕吐的声音,紧接着又有人急急的大喊,“递个塑料袋给我,快。”然后又听到售票员大喊,“要吐的就吐在塑料袋里。”
“不要把头伸出车窗去,危险。”
陈知年捏住鼻子,然后赶紧拿出橘子味的香水来,喷,喷,鼻子终于能活了。陈知年坐车最怕的就是被人呕吐,因为会传染。
闻着那股味儿,就忍不住的想吐。
就好像听到别人咳嗽一样,是控制不住的。一个呕吐了,紧接着一个又一个。
陈知年捏着鼻子,想了想,把准备的棉花球拿出来,喷上橘子味的香水,然后放在鼻翼边,世界终于清新了。
小婶看着陈知年的样子,笑着摇摇头,“越来越娇气了。”
陈知年扁扁嘴,“我一直都有一颗娇气的心。”只是,以前没有资本娇气而已。
突然,车停了。
“咦?怎么了?”陈知年有些奇怪,“凌晨5点,到吃饭的时间了?”
小婶拍拍陈知年的肩膀,“想得美。停车让大家上厕所。”车上虽然有个小厕所,肯定是不方便的,所以长途客车一般都会每隔几个小时就停车一次,让大家上厕所。也让大家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让大家下车活动活动手脚筋。
小婶一手拿着小凳子,一手拉着陈知年,“赶紧的。”
陈知年摇摇头,“我不需要。我留在车上看凳子。”
小婶把凳子留给陈知年,然后急急忙忙的下车去上厕所去。
这种建在路边的厕所,陈知年也没少上。其实,她大学的时候也没少坐长途车,知道这种路边的厕所有多脏,她宁愿憋着,憋回家去,然后安慰自己: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以前,她从学校回家也是不吃不喝不上厕所。很多人都说,她矫情,明明就是个农村姑娘,从小上的就是农村的粪坑。
难道外面的厕所会比农村的粪坑更臭,更脏?
但陈知年觉得她家的粪坑虽然也臭,但绝对不脏。再说,家里粪坑使用者是知根知底的家人,不用担心会有什么通过粪便传播的疾病存在。
但外面的厕所就很难说了。
“你不下车上厕所?下次停车可是在要五六个小时后了。”售票员捧着一桶泡面过来和陈知年聊天。
陈知年摇摇头,“暂时不需要上厕所。”
然后售票员又问起陈知年在上车前说过的关于行李箱贴数字的建议。陈知年也是真心觉得现在的行李存取不方便,不仅麻烦,还容易出错。
现在的人都喜欢用蛇皮袋装行李,你家的蛇皮袋和我家的蛇皮袋都是一样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所有的行李,全部塞在车厢下,哪里能分得清谁家谁家的?
都是蛇皮袋。
看着差不多。
看着大概是自己家的就提回去了,然后发现拿错了,也没有办法。如果别人的行李袋比自己的值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