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年一直不明白,自己哪里丑了?脸蛋圆圆的,眼睛圆圆的,大又萌,明明就是可爱又好看。
至于黑?
有那个农村小姑娘不黑?
黑,在农村真不是缺点,更不是丑。因为如果黑是丑,那就全家、全村一起丑。
但是,同学们的议论和嘲讽,让陈知年不止一次的怀疑自己的审美,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同学所说的那样,很丑?
那时候的同学天真,恶毒而不自知。他们不知道嘲笑别人的容貌是一件多么不礼貌的事,更不会知道这会给当事人带来多大的伤害。
他们说得高兴,完全不在意别人的感受。
陈知年轻轻的摸着周辞白的童年照,“可惜,我童年没有照片。”
六年级拍的那张一寸照片,被贴在准考证上就没有了。
“不过,没关系。我知道我小时候很漂亮,很可爱。”不管同学们怎么说,反正她坚信自己小时候很漂亮,很可爱。
“以后,我要是生了个女儿,我就天天把她打扮成小公主,让她美美的,然后给她拍照。”
周辞白轻抱着陈知年,“好。”其实,他更想生个儿子,和重男轻女无关,主要是女孩比男孩更不容易,是一辈子都操不完的心。
担心她会受到伤害,担心她被男孩子骗,担心她找不到宠爱她的男人,担心她不会处理婆媳关系,担心她会有夫妻矛盾
总之,就是没完没了的担心、操心。
只要想到被自己捧在手心宠的女儿,会嫁给另一个男人,简直就是挖心。想想就难受得不得了。
所以,还是生个儿子吧。
周辞白抱着陈知年,下巴在她的头发上轻轻的磨蹭。
陈知年打个呵欠,“周医生,我困了。”想睡觉了。
“好。你睡床,我睡沙发。”周辞白把陈知年抱回房,然后给她准备洗刷用品。
周辞白拿出一张小毛毯扔到沙发上。
“周医生,帮我按按背。”陈知年趴在床上,“太累了。”
看着咸鱼躺的陈知年,周辞白无奈的摇摇头,跪在床上,轻轻的给陈知年按摩背部,“力度可以吗?”
“嗯。很好。肩膀,我今天真的太累太累了。”陈知年趴着枕头,闭上眼睛,“很久没有这么累。搬个仓库,比在家夏收还要累。”
陈知年嘟囔两句。
周辞白认真的轻轻的按摩着,“明天要不要请假?休息一天。”
“不要。请假就没有全勤奖了。”陈知年撇撇嘴,“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请假会没有全勤奖?不是应该旷工才没有的吗?”
上个月因为朱暖流产的事情没有了全勤奖,陈知年才知道,原来请假也没有全勤奖的。
“为什么要这么累?好好经营家居用品店不是很好吗?”周辞白知道陈知年开了一家家家居用品店,他还在医院同事间帮忙宣传了。
周辞白也知道,因为林萤光和周航飞的缘故,店里的生意不错。
“我要奋斗。努力奋斗。”
“??”
陈知年:“为什么奋斗?因为,好吃的、好看的都很贵;也因为远方很远;还因为,喜欢的人,很优秀。”
想要吃好的,穿好的,离不开钱;想要去远方旅游,还是离不开钱。
而钱,是要奋斗的。
周辞白笑了笑,“我喜欢的人也很优秀。”
“嗯。你眼光很好。”
“你眼光也很好。”
“所以,我们天生一对。”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陈知年迷迷糊糊的,甚至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好困。我要睡了。”陈知年很没形象的张大嘴巴,打个呵欠。
人都说,当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开始注意形象,开始注重自己的言行表现时,爱情就萌芽了。
因为爱情,所以努力想要呈现自己最好的一面,因为爱情,所以想要让他看到最好的自己。抠脚,挠痒痒之类的行为是不可能在喜欢的男人面前做的。
当一个女人在男人面前开始表现自我,放松自己,不压抑自己的形象,不太在意自己的表现时,他们要成为一家人了。
家人,是最不能隐藏的。
抠脚、剔牙、放屁等等,都是生活中不能避免的。
突然的,陈知年觉得,她和周辞白可以结婚的,因为他们都做好了包容对方缺点的准备。
想着,想着,陈知年就睡了。
她真的太困了。
周辞白轻轻的捏着陈知年的肩膀,“嗯。睡吧。”声音轻柔,好像羽毛抚过耳朵。
陈知年迷迷糊糊的全身放松。
周辞白轻手轻脚的把陈知年抱起来,帮她翻个身,然后在她的脸颊上亲亲。
陈知年无意识的伸手挠挠脸,“周医生,我明天早上要喝粥。鱼片粥。”
“好。”
第二天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