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闹了这么两句,桌上气氛越发的轻松,本就是自己人,没那般多的外道。
沈清竹又吃了口菜,侧头对一旁的刘芳道:“小宝自己在屋里睡着没事吗?”
刘芳摇头,“没事,喂过奶了,他吃饱了能睡好长时间。”
末了她又想起什么,笑道:“娘说他跟二柱小时候一样,能吃能睡的,不让人操心,好带。”
钱婶听见她说的话,应道:“可不是嘛,乖的很,谁知道这小子越长大越皮,爬树下河的,每回都脏兮兮的回来,给我气的不行。”
“汉子嘛,都这样,哪有不皮的,”王婶接话道:“小宝现在乖,长大了估计也是要到处跑的。”
钱婶笑着摇头,“我看是,跟他爹一个样。”
另一桌喝酒喝的正欢的林二柱半点不晓得,自己个儿正在被编排呢。
一聊到孩子的话题,难免的便要拐到新婚的小两口身上去。
王婶看向他们,道:“周小子跟沈小郎,你们喜欢小汉子还是小姑娘?”
周松正夹菜的手顿了顿,一时间没有回话。
沈清竹倒是笑着接道:“各有各的可爱之处。”
“是呢,”钱婶笑眯眯的道:“他们两个,说不定还能生个小乾元或小坤泽,这不论长的像谁,都是个好看娃娃呢。”
周松听她们闲聊,一直没有开口,只默默的给身边的人夹了口菜。
沈清竹侧头看他,凑过去小声道:“你呢,喜欢小乾元还是小坤泽?”
周松擡眼,又垂下,轻声道:“我只喜欢你。”
沈清竹心头微动,伸手按住他搭在腿上的手,笑道:“那你,不想要个长的像我的小坤泽吗?”
周松微垂的眼睫颤了颤,半晌没有说话。
沈清竹也没再说,弯了弯嘴角,坐直身体,将他夹过来的菜吃掉了。
一顿杀猪宴宾主尽欢,散了席,简单帮着收拾了一番,一群人便各自回家。
临走的时候,林二柱询问周松明日去不去镇子上,是时候该采买一些年货了。
周松这两日也正想去一趟呢,便应了,除了年货,也带坤泽去转转,给他买两身新衣裳过年。
沈清竹听他们要去镇上,道:“那明日去吴婶那里赶马车吧。”
周松也是这个意思,要是他自己的话,赶个牛车就去了,可要带上坤泽,还是马车好些,保暖。
林二柱一听,道:“那我问问我娘去不去,正好她要那些东西可以自己看着买。”
他本来是想着天冷,不让人跟着受冻了,但既然有马车,去一趟也成。
至于刘芳,她现在还在休养身体,在家里走动走动还可,镇上还是暂且别去了,本来也不是闲耍的,买东西跑来跑去怕她吃不消。
事情算是这么定下了,正好吴兰淑还没走,沈清竹跟她说了一声,才跟周松一道回家了。
走的时候,钱婶到底是没忘了塞粉条给他们带回来,周松给放进了灶房里,心道,晚上可以给坤泽煮个粉条汤尝尝。
回到屋里时没看见人,他疑惑了下,转身又去了书房,果然看到了对方站在书架前。
他走过去,“在看什么?”
沈清竹转头,道:“我看看纸张剩的多不多,明天需不需要再买一些。”
“买吧,总是能用到的。”现在不只是他用,周松也会用,他现在已经在学着默写一些简单的诗句了。
沈清竹点头应了,而后顿了顿,道:“夫君,我心中有个打算,一直还未与你说过。”
“什么?”帮他整理纸张的周松侧头。
沈清竹转过身面向他,擡眸注视他的眼睛,“我想在村中,办个学堂。”
周松一愣,面露诧异,“办学堂?”
“嗯。”沈清竹点头,“一是想给自己找些事做,二嘛,想让村子里的孩子们读点书,识点字,不说以后考取什么功名,最起码能有些学识,亦能增长见识,待日后长大了,也不局限于看老天脸色吃饭,总归,算是件好事。”
周松看着他认真的面庞,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不说话,沈清竹还当他对此有什么异议,“你可是觉着有什么不妥?”
周松忙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
为那些素不相识的孩童考虑的坤泽,明艳的让他移不开眼。
“觉得什么?”沈清竹疑惑侧头。
周松又摇摇头,牵起他的手,“你想做什么便去做,我都会支持你的,若有何难处,也尽可对我说。”
对方能有自己想做的事,他也很开心,等到开春他便要忙起来了,除了下地还要进山,怕是不能时时陪伴对方,难免寂寞。
他会支持自己,沈清竹并不意外,凑近了偎进他怀里,“那等过完年,你同我一起去见见里长。”
此事不是他一拍脑门说做便做的,总要问过人里长是个什么态度才好。
周松低头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