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黑色耳钉,眼尖地在隐秘处发现“1先生”三字,又拿起蓝色的那只,果然看到“太宰治”三字。
这是
“唔。”他转动左手中指指环,笑着看太宰治一眼。
太宰治忍住把指环扒拉下来扔进垃圾桶的冲动,一脸正经“喜欢吗”
“喜欢谢谢。”
他又忍不住补了句“哒宰真可爱。”
“那我这么可爱,织田作以后想起另一个太宰治,会多喜欢我一点吗”
“啊,这耳钉真好看,”男人倾身,“我给哒宰戴上吧。”
太宰治也不继续,乖乖把耳朵送到他手下“据说左耳钉是友情,右耳钉是爱情,织田作不要戴错哦。”
男人手脚生涩,显然没有相关经验,但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他“不会戴错的。”
“戴错也没关系哦,”太宰治随口道,“反正我以后也不会有爱人,织田作就是我最亲近的人比爱人更重要。”
耳朵上的动作还
在继续,男人却没再说话。
“好了。”
分明是黑色的耳钉,戴在红围巾的青年身上,竟莫名给他添了几分亲人的柔和。
“很好看。”
“像不像把织田作的眼睛戴在了耳朵上”
男人一愣,耳尖悄悄变红“像在月光下奔跑着,要把冰雕送给火山看一看的雪人。”
“那我亲爱的火山朋友,”太宰治拿着蓝色的耳钉递到他眼前,“请让你的雪人,把冰雕里最美的部分,给你戴上。”
“嗯。”
他弯下身,侧着头,把耳垂送到太宰治手边,又忽然轻轻地抱住对方。
呼吸声缓缓的。
太宰治“嗯”
“哒宰也是,我最最,重要的人就像亲人一样。”
“你这是在回答我刚才的话”
“嗯,”他点头,“最重要的事情,要慢慢想。”
慢慢地,郑重地想。
说出口,就是永恒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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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你的耳朵真漂亮。”
喜欢一个人时,看他的指甲屑都觉得晶莹可爱。
“摸起来也很软。”
太宰治轻触他的耳尖,真心赞叹。
丝毫没意识到,当一个男性这样赞美另一个男性,是多么让人想入非非。
漂亮耳朵的拥有者忍耐性地闭了闭眼睛“快点,哒宰我有点、痒。”
耳垂上的神经非常丰富,是人体最敏感的几个部位之一。
不合时宜地,这个曾经学到的刑讯知识忽然跳进大脑。
“”
太宰治把精神集中在他薄红未褪的耳垂上。
蓝色的耳钉颜色幽邃,太宰治挑了很久,在某种程度上和他自己的性格很像。
当然价格也是一等一的。
虽然是按着白饮的脸挑的,可能和“织田作之助”的脸不太搭,但只要是他,气质就不会变。
戴上这个,以后谁都知道,他是我的了。
太宰治小心翼翼把耳钉扎进去,心底升起一股隐秘的窃喜。
他这样想着,忽然眼前一黑,思绪飘飘摇摇仿佛不属于自己,有什么要被从大脑中生生挖去。
太宰治手颤抖一下。
男人低着头“哒宰”
“我弄痛你了”
“没有。”哒宰刚才是错
觉
仍有什么在大脑中搅拌,又仿佛站在悬崖边,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推下深渊,随之坠落的,还有数不清的记忆。
一周目的,河里在他背上的,不计数个世界的,十二国境的,和白饮的
不、不要如果我忘了、如果我忘了他怎么办他怎么办
却仍在坠去。
不、不要我不要忘记
却仍在坠去
啊我不要忘记说好要做保护他的人
却仍在坠去、仍在坠去、仍在坠去
当失去重要之物的时候,疼痛反而不那么明显了。
不是不痛,而是痛得麻木,心痛得绝望。
太宰治坐在床边,手上稳稳地,一点也没伤到他的耳朵,也不让他觉得痒。
却有另一个太宰治遥遥地坠落,茫然地睁着眼睛,看着面前封印记忆的门,又牢牢合上了。
“好了。”太宰治笑着道。
好像有什么在瞬间失去,但下一秒,一切记忆在至高的伟力下,又合乎逻辑地自洽。
“要看看吗,织田作”
打上我的印记的织田作,以后就只是我的织田作了。
至于另一个太宰治,你就永远地、只被织田作戴在手上吧。
忽然想想,把织田作的耳钉戴在右耳也不错。
“相信我的眼光,你戴上一定好看的”
在太宰治的视线中,织田作缓缓抬起头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