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外敌来袭,他虽身无长物,目不识丁,却有一股子不要命的狠劲,轻而易举地获得了驻守关州的林扉大将军的赏识,一路提拔高升。
后旱灾爆发,又遇洪灾瘟疫,至此天下大乱。
丁元随林扉大将军反了朝廷,一路打进京城。就在京城即将攻破之际,驻守云州的常林大将军前来为朝廷支援。俩人战场相识而相认,最后常林大将军反水,改投林扉营下,助其夺得天下。
而丁元的身世和背负的血海深仇,也在京城得以解开和报之。
然现在有了秋昀的无意掺和,丁元的命运便拐了个弯,提前认了亲,还叫原本无意天下的常林成了最有希望夺得天下的一股势力。
这些秋昀等人不知。
他用过饭,带着丁元二人来到扩建的酿酒作坊。
刚一进去,就见半大的少年扎着裤腿和袖子,正在为酒坛作记号,听到脚步声,扭头看来,见来人,不满地皱起眉“爹,你怎么才来,这都什么时辰了”
酿酒作坊里飘荡着一股浓郁的酒香,叫人还没进去便已微醺。
秋昀走过去,查看了一下,满满一地的酒坛,小半部分酒坛已经调配好“做的不错。”
酿桂花酒其实很简单,只需准备桂花、冰糖和酒。
而想要酿出香醇、浓厚的口味,选酒极为重要。
别看酿酒作坊里满是的酒坛,然有丁元和阿大打下手,天黑之前,便已调配好,只待密封放入酒窖发酵。
搬完最后一坛,已经月上中天。
盛平安站在酒窖,望着空了不少的酒架子,抬袖一抹额头上的汗珠,跟个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家中米酒和烧酒已经不多了。爹,马上便是粮食丰收之日,你今年记得多收些粮食。”
“你啊”秋昀戳了下他的脑袋“时逢战乱,也是咱们这地儿还算太平,州府有作为,不然哪还有粮食酿酒啊。”
“战乱很快就会结束的。”放下酒坛,丁元满头大汗地走过来,弓着腰眯眼凑到秋昀面前“芫叔,汗流我眼睛了,辣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你有没有手帕,帮我擦一下。”
“我手也不干净,去外面洗洗。”
“我看不见。”丁元双手搭在秋昀的肩膀上“就麻烦你带我出去了。”
盛平安望着黏在他爹身边的元哥,小声地嘁了一声。
似是想到了什么,也跟了上去“元哥,你答应我的十二生肖什么时候完成啊”
秋昀好奇问“什么十二生肖”
“元哥当初说教我编兔子,半途跑了,上次在镇子上,他答应为我雕刻一套十二生肖,作为当年失约的赔礼。”盛平安说着,仰头看向丁元“你不会是忘了吧”
“”还真忘了,但他不能说实话“怎么可能我昨日刚回村子,今日帮芫叔打下手,明天得闲,我便上山砍树。不过平安,雕刻与编织不同,需耗费很多的时长,你得多给我些时日。”
“啊”盛平安小脸上溢满了失望“可我明日就要回私塾了,而且你不是马上也要走了吗”
“好的木雕,是要精雕细琢的。”丁元眯着眼“作为赔礼,我怎能用残次品来敷衍你”
盛平安狐疑地看了他半响,又见他爹轻点了下头,这才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那好吧,不过你若再骗我,我就真生气了。”
丁元匆匆洗了把脸,半蹲在盛平安面前,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温和慈爱的眼神犹如在看自己的儿子“你要是不相信我,不如跟我去军营看着我”
盛平安瞪大眼啊了一声。
从始至终没作声的秋昀闻言,双眼一眯。
可丁元却毫无所察,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少年不过年方十三,却极像了芫叔,虽不似芫叔那般飘逸出尘,却多了几分书卷气,叫他看起来宛如一个文弱书生。
他心中略有些惆怅,平白生出几分当爹的忧虑,平安一看就知道被芫叔教得极好,可就是太好了,看起来不懂人心险恶,万一叫人骗了可怎么好
丁元越想越觉得自己方才的提议不错。
他刚要开口说军营的好处,头顶传来一道危险的声音
“你想带我儿子去哪”
“”丁元身子一僵,把孩子他爹的想法给忘了。
他讪讪地笑了一声,从地上站起身来,转过身偷瞄了眼面色不善的男人,小声解释道“有我护着,平安很安全的。”
“你连阿大都打不过,能护着谁”
秋昀冷呵了一声,上前牵着平安,边走边道“别听他的,战场又苦又危险,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去了能做什么,如果想学武功,回头让阿大教你。”
盛平安扭头看了眼垮着脸的元哥,莫名觉得元哥有些可怜,然后仰着头亮晶晶地望着他爹“爹,元哥真的打不过阿大叔吗”
“阿大从小就练武,可比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强多了。”
“那我下次修沐回来,就让阿大叔教我。”
父子俩的交谈声随风飘到丁元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