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欣荣将汤小荣的行为,定义为给委屈的父亲出气。
田大胖看着汤欣荣,眼睛都红了,他失控地大声道“我没有偷学我没有”
因为失控,田大胖也没顾着手底下的汤小荣。
汤欣荣朝黑脸使了个眼色,然后瞪着田大胖大喝一声“大胖,你放开小荣”
田大胖一颤,黑脸趁机把汤小荣扶起来护住。
汤小荣疼得眼泪汪汪,他手疼得要命,朝他爸哭诉道“阿爸,阿爸,我的手断了。”
方秋椒道“不过就是脱臼,接回去就行。”
她朝田大胖招招手“大胖,你过来。”
田大胖没抓好汤小荣,又被汤欣荣别的徒弟拦住,没把人抢回来,当下羞愧得不行。
听见方秋椒喊,田大胖挣扎着推开拦他的人,走到方秋椒身后。
田大胖回来,方秋椒才对汤欣荣道“汤师傅,大胖跟你学厨八年,十四岁开始,到今年二十二,你说他偷师你亏心不亏心”
汤欣荣听着儿子喊,本来就心疼,当下直接就回道“我不亏心,我说的就是实话。”
方夏听得微微皱起眉。
就像他担心的,还是陷入了死局。
汤欣荣咬定田大胖偷师,田大胖根本没法解释。
但方秋椒根本不用停顿、思索,话张口就来。
“那就当汤师傅教人厉害,憨人也能教会偷师的。怪不得教个儿子,敢冲上门就砸别人家招牌。”
“我可不是跟你算大胖的事,我跟你算你儿子的帐。”
方秋椒微扬下巴,眼神冰冷“他砸了我的招牌,你以后不要混了”
她笑起来灵动生波的眼,眼下就
像冻住了,只有一片冷意。
“你个小丫头,别欺人太甚”
汤欣荣气得无语“我做了几十年的宴席厨师傅,你一句话就想让我不干,你个黄毛丫头,凭什么口气这么大”
“因为你个老东西不配收徒”
“你扪心自问,是我欺你”方秋椒反问他一句,将田大胖拉到身前。
她抓起了田大胖的手。
田大胖的手养了许久,伤口都好了,但冬季未过去,一手的冻疮打眼得很。
“这是大胖的手,经年老冻疮什么样,相信有经验的大伙都认得出来。”
接着方秋椒横眉扫向汤欣荣和他的徒弟们“敢拿出你们的手看看吗你们的手长什么样,有这样的吗”
“他干了最多最苦的活,凭什么学不到手艺,还要被诬陷偷师。他不聪明,所以他就活该被欺负”
方秋椒以前也想不到证据,但见着这些人,行的她因为熟悉细节,便很快发现了不对。
方秋椒骂完了,对着汤欣荣放话“你说他偷师,你有么东西能给他偷的”
“今天我们划下道来,比划比划,谁输了谁再做厨就被雷劈死,你敢是不敢”
手艺人说话最后还是要看手艺。
手艺不行,永远是手艺人致命的点。
系统要求的你死我活,是从厨一行生涯的你死我活。
方秋椒饶了一个圈,也是为了逼汤欣荣接招。
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姑娘的出招,汤欣荣就算不接,也是备战而逃,回头得完蛋。
他不敢不接。
所以汤欣荣咬了一下牙,冷声道“有么不敢的,但这全都是你的邻里,要怎么比”
“这三位有记者志,有领导,你要是放心得下,请他们做个评判。你要是还不放心,随便在路边拉人也行。”
刘斯有些乐“我肯定公允,我就是靠信誉吃饭的。这两位一个是办公室的领导,一个是妇联的志,都是头一回过来。”
丁竹娴和另外一位志眼里也闪现出兴趣。
眼看着要从武斗到艺斗,有够新鲜和刺激的。
汤欣荣看他们三人一眼“这三位行,但再请四位吧。”
汤欣荣吩咐徒弟“黑牛,你去路边请人。”
黑脸点点头,转头出
去请人。
汤欣荣又看向方秋椒“你说怎么比”
“地方是我的。我选比味道,具体的由你定,你选一个主食材,定做法。”
“主食材和做法都由我定”
汤欣荣有些诧异地看向方秋椒,不知道这女娃娃是足够自信,还是脑子不好使。
那么多菜,他若是选自己擅长的,对方拿什么和他比
这也是个绝佳机会。对方肯定是没么经验,才会有这样大的疏忽。
汤欣荣眼中闪过精光,点头道“那好啊,我想想比么。”
汤欣荣一下变得放松,表情的变化也落在眼尖的人眼里。
刘斯不禁担忧地望向方秋椒。
方夏则皱着眉,直接道“你可别选个食材都没有的,故意搅局。”
田大胖都变机灵了,他道“只有鸡、鸭、鱼、肉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