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连敬带畏,尚在犹疑,背上穴道叫萧朔一拿,几乎疼得眼前一道白芒,一口咬在萧朔肩头。
萧朔抱住他,温声慢慢哄“忍一忍。”
“我知道。”云琅喘着粗气,叼着萧朔肩头皮肉,声音含混,“第一次都疼”
萧朔哑然,将云琅愈护进怀里,以胸肩裹牢。
此前两人独处,一有闲暇,萧朔也不少替他推穴理脉。可毕竟各方不便,都是隔着衣物,有时还要隔上几层。
云琅有护体内劲,哪怕再信任他,内力也会自行抵抗。萧朔认穴再准,十分效果也只能余下一、二分。
梁太医此次下了狠手,要将伤势发散出来,这一套理脉的手法,才第一次真正使到点上。
云琅疼得发抖,眼前一阵阵昏黑,哑着嗓子“这是前戏吗话本不是这么写的”
萧朔迫着自己不准心软,一个穴位接一个穴位推拿,低声道“如何写的”
云琅渗着汗,尽力回想“那公子将手探进衣物,彼此赤诚,再无阻隔”
萧朔点了下头。
云琅一顿,接着向下“自背后起,一寸一寸,辗转抚遍。”
萧朔点点头,又换了下一处穴位。
云琅错愕半晌,喃喃自语“摩挲推揉,牵拉提扯,无所不用。”
萧朔牵扯他腰间大穴,手上推拉使力,借机替云少将军正了正骨,将隐约错位的几处关节利落矫正。
云琅“”
云琅骇然“就是这么写的”
萧朔静了半晌,将手抬起,拭了云琅眉间淋漓冷汗“你的确半分不通床帏之事。”
“通还用你”云琅被他戳了软肋,老大不高兴,“我有时间通吗醉仙楼的小姑娘”
将来到了耄耋之年,两人开客栈卖酒,云副掌柜翻旧账,只怕还忘不了醉仙楼的小姑娘。
萧朔趁他说话分神,将云琅护牢,借引穴的力道,沿脊柱经脉推开。
云琅还在想着“凤帐烛摇红影”,只察觉温热掌心自下至上一寸寸碾过,猝不及防一阵酥麻脱力,眼前蓦地一片白芒,彻底再没能说得出话。
萧朔抬手,揽住无声无息软倒的云少将军,阖了下眼,吻了吻他的眉心。
云琅气息清浅,乖乖伏在他怀里,静得不动。
萧朔没有立时再寻穴位,按着云少将军饱读的话本,慢慢摩挲安抚,散去方才积起的沉伤蛰痛。
云琅脱力软了几息,终于缓过口气,睁开眼睛“到哪儿了”
“”萧朔摸摸他的发顶“床帏之事,不必当战事一般,迅急紧迫到这个地步。”
云琅耳廓发烫,咳了一声虚张声势“我自然知道。”
萧朔点点头,并不戳穿“既然如此,你我如今到哪一步了”
云琅一时语塞,飞快倒着自己读过的内容,找了一圈没能对上,强自镇定道“到萧小王爷亲少将军了。”
萧朔微怔,抬眸看他。
“室内烛火暖融,只是念头焚身,反倒灼人。”
云琅热气腾腾,揪着记忆尚新的一本乱背“此时不知为何,竟有清凉雪意覆面,中间忘了,总归正好滚做一处,床帏自坠”
云琅背到一半,忽然回神,后悔不已“不对,这是个灵异的话本,叫黄蛇传。”
萧朔前几日恰看过这本,压了压纠正云少将军那蛇颜色的念头,低声道“你为了这个,特意弄的雪”
云琅露了馅,肩背一绷,极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太傅是最后一个走的,按梁太医的说法,过不了一刻,萧朔就能醒过来。
云琅蹲在梁上,兴致勃勃守着萧朔进门,一守就是小半个时辰。
硬生生把自己守得睡了过去,雪也大半化成了冰水。
云琅只觉得自找没趣,坐在萧小王爷腿上嘟囔“本来以为你难解相思”
他的声音太低,听着已极含混。萧朔蹙了下眉,轻声问“什么”
“难解相思”
云琅耳根通红,豁出去了,大声嚷嚷“醒来第一件事,定然要冲进内室,同我讨束”
到时候好歹烛影暖融,雪花飘飘,他再从梁上蹦下来,给萧朔亲个带响的。
定然带劲得很。
计划得极妥当,这会儿全变成了一盆冰冰凉的雪水。
两人从小到大一路吵过来,从来谁先生气谁占理。云琅眼疾嘴快,趁着萧小王爷没缓过神,立时不高兴“雪都化了”
“”萧朔看着他“我知道。”
云琅咳了一声,虚张声势坐得笔挺。
萧朔不止知道,还被化了的雪扣了个结实。
进门时,他分明已想好了要货真价实教训云琅一次,绝不心软。此时叫云小侯爷抢先倒打一耙,坐在榻前蹙了蹙眉“如此说来,此事怪我”
“不怪你”云琅硬撑着,“若是你早进来,我一盆扬了那雪,纷纷扬扬,跳下来蹦在你面前”
萧朔听着云琅翻扯,抬手按了按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