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拿出来,压在案上。
虽知此事无法弥补,但但她已然尽力了。
只有些无用的歉意了。
想到这里,花又青摘下自己脖颈间的凤凰玉佩,用手帕包裹着,轻轻地放在傅惊尘床上。
这一块不是假的,而是叶靖鹰给她的那块,是真正的那个凤凰玉佩。
触手生温,可同龙佩共感。
假妹妹的身份到此为止了,歉意难消,可要离幻境,那些爱恨情仇,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抱歉。
花又青心想。
傅惊尘,此时形势所迫,我原想帮你改命,避免你步入魔头之路;
可如今,我才察觉,我个人能力实在微小,小到如此不起眼,并不能助你分毫;
先前我自持聪慧,傲气十足,如今发觉,能人辈出,我亦不过有几分小聪明而已
清水派的师兄师姐们还在等我回去,待迷毂枝燃尽,我很可能再也出不了幻境,更无法将这些情报捎带出去。
抱歉,抱歉。
花又青起身,不再停留,毫不迟疑,往药庐方向去。
一路风萧萧。
当初被打破的药庐已然恢复原状,她轻手轻脚自新修好的窗子翻入,甫一进入,便瞧见叶靖鹰。
老人孤身,站在房间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四目相对。
花又青僵在原地,竟不知说些什么。
叶靖鹰气得嘴唇发抖“你这孩子跑哪里去了快让爷爷急死了”
花又青来不及同他详谈,轻盈跳下,跪下,结结实实为他一拜,真心实意地磕了个响头“叶爷爷,这些年承蒙您收留照顾,我现在要回去了。”
叶靖鹰愕然。
他颤颤
巍巍扶她起来“孩子,你要去哪里啊”
花又青一低头,便瞧见他满是皱纹的手,不受控地发抖。
他真的已经老了,老成所有的百岁老人、寿命将至的模样。
一生追求所谓长生,也终不过梦幻泡影,虚妄一场。
她鼻子一酸,轻声回来处去。█”
叶靖鹰点头“好。”
他没有多问,只从怀中取出东西,一股脑地往她手中塞。
似是预兆到今时今日,他带着这些东西,一直等着今天,等她逃亡、亦或者怎样,将这些藏在怀中、顶妙的丹药都给她。
迟暮的老人,苍颜白发,如今已然垂垂老矣。
百年谋划,百年求长生,到头来,也不过只是一个疼爱孩子的普通爷爷。
“我这里没什么顶好的东西,只这些丹药你拿着,那些活血化瘀的倒无所谓,若是重,用不到就丢了,不碍事,只有几瓶能洗垢净体的,能清净气息,对你将来修炼大有裨益,我贴了红纸,你最好留到最后,”叶靖鹰叮嘱,又抬手,解了当年封她的那几个穴道,“你天资聪颖,学得多、且杂,当年我怕你误入歧途,浪费这天分,才封了你几处经脉如今你底蕴深厚,已然用不到了。”
他手落下,花又青顿觉身轻如燕,那绵柔之气缓缓而来,竟是比之前更加精益了。
她又拜“爷爷”
拜完后,花又青取了那天山雪莲,取出道歉信,压在砚台之下。
又一顿,找来一干净白瓷瓶,要割腕“爷爷,我知您一直在研究长生之道,我的血”
“糊涂”叶靖鹰重重将她手中白瓷瓶打翻,阻她手刀,横眉竖眼,“且莫再做这种蠢事”
花又青仰脸“我要走了。”
一身血肉无用,不如报答他相救之恩。
“谁管你来啊走啊的,”叶靖鹰厉声,“纵使我现在求不得又能如何谁家爷爷会用孙女的血来炼药”
花又青眼中闪闪,看他苍苍白发。
叶靖鹰已然背过身去,大手一挥,声音又恢复了中气十足,好似初见时的精神矍铄,不看她“去吧”
花又青无声无息,跪下又给他磕了一个头,怀揣那天山雪莲和丹药,纵身脱窗而出。
待她离开后,叶靖鹰方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
自此之后,大约缘分已断;
今后再无晨间竹叶露,唯有长夜对孤老。
夏天大约快要过去,夜晚亦悄悄泛起寒冷之意。
花又青思来想去,能无声无息结束自己生命的最佳地方,还是玄鸮门外、玄武山上,就是傅惊尘第一次杀死她的那个位置。
那边少有人往来,但有一处深潭,十分隐蔽,她去看过多次,若是她人走尸首仍留在这里,落下去,沉到底部也不错,绝不会被人发觉。
若喂了鱼虾,也是功德一件。
千山葱郁,月照青峰。
她于微
凉夜风中敏锐躲开巡逻夜鸮,终于成功抵达,安静地驻足塘边。
风过塘风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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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