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当年两家水火不容,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了。
更何况,还因此大吵一架,险些害自己早产。沈云意觉得,这世界上应该不会有这种圣母,就算有,也定然不会是爱子如命的文婧,能做出来的事。
沈云意反而觉得,文婧可能是因为更大的事,才会不顾自己大着肚子。譬如,发现宁家主在外招蜂引蝶,还有了私生子,亦或者是……一个很不好的念头,蓦然冒了出来,如果他猜测得不错,那么,当年宁家主根本不是为了保护文婧,所以才将她送走,而是将她囚|禁了。
就连莫家主找到文婧的藏身之处,或许,也不是一个意外!
如果事实真如沈云意所想,那他真要好好琢磨一下,满、清、十、大、酷、刑,到底是怎么个玩法。
如果,都用在一个人身上,得往人嘴里灌多少参汤,或者灵药,才能保证那个人在意识非常清醒的状态下,受完全程。
见小侍女害怕得都快哭了,沈云意也不为难她,轻声道:“你莫怕,难得你这么相信我,我又怎么可能到处往外说呢?”
“公,公子……”
“我且问你,你刚刚说的那几个曾经在府里伺候的老人,如今可还尚存于世?”
侍女摇了摇头:“都不在了。现在留在府上伺候的,都是后来家主重新从外买来的。”
沈云意点了点头,笑道:“那好,多谢你把秘密分享给我知道,作为回报,我也帮你一点小忙。”他擡手,在侍女的天灵盖前一挥,掌心之处,就多了一缕青烟。
弱肉强食的世道,口无遮掩只会死得快。
反正一个小侍女所言,任谁也不会相信的,更何况,沈云意并没有打算,把当年的真相公之于众。
他不想让自己母亲当年经历的耻辱,多年后,曝|光在青|天|白|日之下,沦为无数人茶余饭后的笑谈,或许大多数人会同情怜悯文婧的遭遇,但这只会让她变得如同祥林嫂一般,同情她的人,也会暗暗鄙夷她。
怜悯她的人,也会对她心生嫌弃。
至于,曾经视她为白月光的男人们,也会因此,而对她失去了曾经的痴迷。
渐渐的,原本白璧无瑕的文婧,就会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渐渐枯萎,直到发烂发臭,直至再也无人提及她。
沈云意又怎么忍心,让母亲沦为别人口中的笑柄?她该如神女般,圣洁无暇,受世人称羡。
晚间,宁家主还是没有露面,只是命自己的弟子,出面招待客人。
此人面相挺好,倒也是个俊的,穿着褐色长衫,举手投足间,十分沉稳老练,待人接客上,并不失礼。
以沈云意的眼力,一眼就瞧出对方只是个凝丹境,这种境界的修士,他如今完全不放在眼里,遂根本提不起什么兴趣。
随意应付几口之后,就借口说出去转转,醒醒酒。
虞宗主不放心,要派人跟着他,被沈云意拒绝了。
宁家虽远远比不上仙府和昆仑宗,但占地面积委实不小,看得出来,近年来没少挣钱,院里亭台楼阁,莲池水榭,应有尽有。
沈云意没什么闲情逸致欣赏风景,只想去母亲曾经住过的地方,转上一转,正打算找个人问路,忽瞥见一道黑影从假山后面掠过。
他自然不会蠢到认为是哪个小贼过来闯空门,既然不是,那就只能是为了引他过去了。
沈云意追着那黑影,一路追出了宁家,也不知道往北行了多久,竟步入了一处深山老林,夜色深沉,周边还起了浓雾。
黑影便到此处就消失不见了。
他也不急,背着手原地转了转,忽听嘭的一声,脚下踩过的地面,往下陷了陷。
沈云意索性原地跺脚,一跺之下,周围一大片地,瞬间塌方,眼前烟尘骤起,他擡袖掩了掩灰尘,轻轻往旁边一跃。
待再能视物时,就发现面前塌陷之处,居然多出了一排石阶,旁边还竖了块石碑。
上面写着:左阳右阴显真身,上干下坤震阴魂。
看样子,里面似乎藏了什么秘密。
“故弄玄虚。”他不屑地嗤笑一声,一脚把石碑踹了。
沈云意闲着也是闲着,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索性就溜达着进去了,才一到底,身后的石阶就轰隆轰隆收了起来。
连入口也重新关上了,瞧着有点让他有进无出的意思。
入口关闭后,周围一片漆黑,沈云意擡起右掌,掌心处灰白的焰火上下跳跃,就着这点火光,顺着地道往前走,可能是长时间空气不流通的缘故,底下气味腥臭难闻,都熏得脑仁疼。
十之有九,满是有毒|气体,但沈云意百毒不侵,完全不会担心自己会被毒晕在地。
远远听见滴答滴答的水声,以及铁链摩擦在石壁上的声响,沈云意顺着声音寻了过去,竟走到了绝路,底下是一处极大的深潭。潭水漆黑腥臭,感觉连清道夫进去都得死。
周围的石壁上,还镶嵌着十多条锁链,时不时还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