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逐渐现出薄肌的轮廓。
这一个吻极为漫长。
吻到最后,阿姒上气不接下气,只能用手轻捶他肩头。
“唔,夫、夫”
元洄慢慢松开她。
“怎么了”
阿姒睫毛湿漉漉的,她大口大口喘着气,许久才勉强说出一句话来。
“我要、要断气了。”
元洄低低地笑了两声。
这是他第一次在阿姒面前笑出声,对此,她却恼然“都是吻,你怎么这么熟练气息都没乱”
“我水性好,从小擅长憋气。”
她微愣了愣。
元洄不解“这话不对”
阿姒恍惚地摇头“不是不对,是第一次听到你主动闲聊。”
经她提醒,元洄这才意识到。
阿姒扯住他衣角“哎别停啊,夫君
你声音这样好听,再与我聊会,我想听听更多关于你的事。”
元洄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他松开她“此事复杂,再过几日,出了南阳再与你说。”
阿姒很理解地点了头。
“我知道,你的身份不能随意暴露嘛,不过相比你的身份,我更想知道你从前趣事,这样便能更了解你性情。”
他的性情
元洄将从小听到的外界评价倒背如流说来“冷淡、寡言、无趣。”
“是他们无趣。”
阿姒高深莫测地摇头。
“如何说”
她煞有介事道“我觉得夫君就很有趣,只是你的有趣藏得深,寻常人没机会拨开表象看到内里。”
这话元洄倒是初次听到。
她倒是很会说话。
他不作回应,唇角轻轻弯起。
第二日,他们仍如往常疏离。
下属看着相敬如宾的两人,小声同另一人道“你看,我说对了吧。”
另一位点头不迭。
明日后,他们便要启程继续北上,元洄在那位线人的引荐下,去见了一位在南周为慕容凛做事的门客。
那人唤赵六,曾是颍川陈氏陈三爷手下的一位门客。几个月前,陈三爷声称身患怪病,不能再替北燕做事,赵六没辙,只好另觅他人,便来到南阳。
这次会面结束得很快,赵六亲自送元洄回客栈,阿姒正好出来。
赵六盯着一身素衣的阿姒深深看了几眼,越看神色越微妙。
元洄冷声问“怎么了”
赵六讪讪地别开眼“没什么,那是元郎君的妹妹么”
元洄随意应了声。
下属补道“那是郎君的恩人”
赵六远远看着,发觉元洄和阿姒相处时分外客套,似是不甚熟络。
他有了个挽回陈三爷的计策。
这厢元洄领着阿姒回房,听闻她还未用饭,便唤小二传菜。
用过饭后,二人各自沐浴,照例躺在一起,阿姒先睡下,而元洄则在默默梳理事情,身上越来越热,察觉不对,他未多想以为是白日里在赵六处饮了些滋补血气的药酒之故,起身出门唤来下属。
“提桶冷水去浴房。”
下属迟疑道“只要冷水”
元洄“你说呢”
下属自有他的理解,接连地点头“属下明白了”
冷水提来了。
元洄刚褪下所有衣物,浴房的珠帘发出哗啦啦的响动。
他缓缓回头,看到了阿姒。
“你”
阿姒脸颊红得厉害“他们说,夫君你不大对劲,让我来看看。”
不能看她。她什么也不懂。
元洄转过身子背对着她,耳垂通红“内火旺罢了,不碍事。”
“嗯,可是我也”
阿姒声音异常的软,话语间也带着迟疑,似乎在纠结。
元洄知道她是被那两个蠢货叫来的,以为她在犹豫,宽慰道“不必担忧,睡吧,我可以自己解决。”
“哦,好”
阿姒似还想说什么,元洄背对着她,看不到她迷离的眸子,只当她害羞。
她立在这,虽说眼盲看不见,但他身上不着寸缕,实在难堪。
他语气刻意放严肃了些。
“我真的没事。”
阿姒什么也没说。
她仿佛战胜了内心的纠结,摸索着走出浴房。她转身之际,元洄脑中炸开喧嚣,两个声音争吵不休。
“那是你的妻子。”
“不可,她尚还眼盲。”
“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你们是夫妻,有什么不可的”
“不可就是不可。”
元洄按下念头,待身上热意被凉水带走后,才躺回榻上。
内室的灯已经熄了,一片昏暗里,只隐约见到阿姒蜷缩成一团的身影。
元洄没多看,不敢多看。
他照例在她身侧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