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就这么看准了
崔芄颌首“她衣裙内卷有新鲜的碎果皮屑,身前,身后都有,衣裙上有少量紫茉莉花瓣,只在前侧,后侧没有也就是说,她从高崖坠落,跌到缓坡时,坡上有新鲜的碎果皮屑,她在滚动过程中沾到了身上,身上身下全有,但紫茉莉花瓣只在前身裙上出现,必是她滚停之后,才被风吹落在她身上。”
屠长蛮吞了口口水。
崔芄看着他“山间有野猴,申时出,采果而食,紫茉莉花只开在傍晚。”
屠长蛮懂了“申时过后就是酉时,酉时鸡都归笼了,紫茉莉花必开,所以灼娘子必然死在申时”
“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
崔芄垂眸,看着窗外雏菊“灼娘子虽未嫁,却并非未经人事,她曾有过生育行为,她有男人,或者有过男人。”
屠长蛮直接傻眼,这,这么厉害的么
他不是没见过仵作干活,那起子仵作,个个被衙门养的油光水滑,说话云山雾罩,端着架子,很多像说了又像没说,分明最该明明白白说清楚的活儿,到他们那,都讲究说话艺术,而且没谁给结论这么快,这么稳,这么多
这小郎君神了啊
怪不得敢放出狂言
有他的确不需要仵作一过眼什么都看出来了
他怔怔看着崔芄,崔芄却已不在房间停留,走到外面,掐了一朵雏菊。
屠长蛮好奇,跟上去,看他掐完花,走向中庭
崔芄走过长长庑廊,微风拂过他的发梢,衣角,浅浅荡起涟漪后,悄悄不见。
他走进灵堂,走近灼娘子,将手中雏菊轻轻簪到了她耳边。
“她会喜欢的。”
房间一静。
姜年看着嫩黄小雏菊映在姐姐颊侧,明媚可爱,突然捂脸,恸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