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不就够了(2 / 3)

非难度,何况银簪,这个簪子为何这般特殊,常留灼娘子手边

崔芄仔细看簪子上的纹路雕刻,久久,才认出是一只蜻蜓工艺显然也很差。她坐在这里,看着窗外菊花,手里把玩簪子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屠长蛮翻找整间屋子,一无所获,看到崔郎坐在窗前,拿着支破簪子“咦这东西哪来的,我怎么没见着”

他虽行事有些粗鲁,办事是专业的,进一间屋子,大概齐有什么,扫一眼就能心中有数,翻找东西也很小心,不会翻的乱七八糟,尽量让房间保持原来的样子,这个簪子,他一点没印象。

崔芄低眸,看着窗外摇曳雏菊“灼娘子经常坐在这里,缅怀”

屠长蛮“缅怀过去”

崔芄垂眉“或者,缅怀一个人。”

“听闻她七岁时去给大户人家当丫鬟,十五岁方归”屠长蛮懂了,靠近崔芄,压低声音,“姜家现在看着还行,之前有过相当困苦寥落的日子,灼娘子大概也有自己的苦,可能很忌讳那段日子”

忌讳,就不太想别人谈起,但自己又忘不了。

说完,屠长蛮又觉得不对,摇了摇头“可都言她平时开朗乐观啊”

崔芄起身,顺着西轩窗,右手边的方向,走到梳妆台,又一次坐下,摸索,不知道从哪个小妆匣里,找出了一张纸条。

纸条相当有年代感,揉搓的不成样子,上面的字也化开融掉,只能隐约看到四个字恭喜,允许。

四个字,两个词,距离越远,中间或前后一定还有别的字,拼凑不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屠长蛮拿过来看,也看不出所以然,啧了一声,“这灼娘子,有点奇怪啊。”

崔芄通过这两样东西,大概了解到一点灼娘子藏东西的习惯,又往床边找,在床底拉出一个箱子,打开

“卧槽这是什么”屠长蛮瞪大了眼睛。

崔芄“很显然,这是纸扎。”

菊花,纸扎,莫名其妙,不应该出现在年轻娘子屋里的旧物,怎么看怎么都有点诡异。

屠长蛮搓了下胳膊“她这是要给谁办葬礼怎么偷偷摸摸的”

崔芄“或许,她只是在准备提前告别。”

“给谁,给她自己么她一早知道自己要死么”屠长蛮吸了一口气,“那岂不是不是想自杀,就是知道有人要杀她”

崔芄视线掠过窗外的雏菊“未必。”

屠长蛮“莫非是想送要杀她的人走”

这位灼娘子有点气性啊。

“也未必啊。”

崔芄似乎被这个想法方向取悦到,笑了。这一笑,如山花烂漫,春日入怀。

屠长蛮怔了下“你该多笑笑的。”

这么好看的小郎君,何苦整日板着脸

崔芄已收了笑,状似随意道“听闻近日遭遇意外的,不只灼娘子。”

“我们十三郎那里还有一个,叫枫娘子的,”屠长蛮啧了一声,“要不是他太忙,这事也轮不到我们底下人管,他那边更麻烦,听说家属不让仵作验尸,死活拦着,油盐不进。”

崔芄眼梢微垂“不让验尸啊”

“你是不知道,这外头有恶心人的家属,也有不干人事的仵作,本身没多大责权,偏偏在最有限的管辖权里,搞最为恶心人的手段,”说起仵作,屠长蛮都乐了,意味深长的看向崔芄,“别的不说,就说灼娘子那样子,你收拾的那么好看,真有什么需要查的,仵作看到都得撂挑子。”

青青紫紫都遮完了,破洞填了,断骨藏了,死者周身痕迹都没了,还怎么验,仵作估计得气的骂娘。

崔芄“要仵作做什么”

屠长蛮“嗯”

崔芄“有我不就够了。”

屠长蛮

“仵作和入殓可完全是两个活”

崔芄却已经开始“死者脏器出血严重,必然是高坠伤,骨折多发生在左侧身体,显然是着力侧,右侧身体同样伴有擦伤,严重挫伤,位置多变,伤口尘脏,可见死者落地处并非平地,而是一个缓坡,缓坡势缓,地面环境却并不友好,有厉石,有灰沙,才让死者在滚跌过程中多次擦挫,死者左颞部骨折呈星芒状,很深,结膜有出血点,显然脑部受伤严重,伴脑干出血,此为致命伤,死程很快,也就是说”

“她唯一幸运的是,死亡过程并未维持长时间的痛苦,眼睁睁看着自己失血过多而亡。”

“她出城,乃是有人有约,中秋过后,马上重阳,这段时间都是花卉需要量大的时候,她很忙,同她谈生意的是谁,可有相见,可有龃龉她是骑马出城的,马在何处,何故中途停留,是自己停的,还是别人拦的,自己停,为了什么会停下来,被别人拦,拦她的人是谁坠落地点高崖应该并不难找,若被人推,坠落地点可能会有抵抗,鞋子擦拖的痕迹”

“相对应的痕迹,我已在灼娘子脱下的旧衣上寻到,她的鞋底,有非常新的,因力气太大造成的摩擦痕,她的死,必然是他杀。”

屠长蛮倒吸一口气“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