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的是,自己这个妹夫即便是身居高位,看起来似乎仍是初心不改。
愧疚的是,自己那位宫里的妹妹,这两年所为之事,确实有些过于刻薄寡恩之嫌。
只是身为阿兄,他不能去劝阻自己的妹妹。
虽然自己那位皇后妹妹的做法,看起来似乎有些一反常态的昏蒙。
但只要站在皇家的立场,特别是带上太子之后,就能明白她的心理
丞相在时,天子有名无权,也就罢了。
丞相不在了,天子还是有名无权,那丞相岂不是
咳咳
最主要的是,照此以往,是不是说太子以后,也要如此
天家,哪里是讲亲情的地方
可张包也不可能劝说自己的妹夫。
因为自己妹夫直接是代表着兴汉会,背后更是代表着无数新贵。
自己真要敢劝说妹夫退一步,兴汉会说不定就要炸了
你们张家当年在南乡分了多少好处
别的不说,现在全大汉都在用你们张家的麻绳麻袋,你不知道
吃饱了就想砸锅
信不信先把你给砸了装麻袋扎麻绳沉河里
而在新贵看来,说不定就意味皇家准备要对他们割肉喝血你连冯鬼王都敢割,还有什么不敢的
触及利益比触及灵魂还难
张包没有听说过这句话,但这并不妨碍他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他夹在两者之间,委实有些尴尬与难受。
此时再看到妹夫待自己与以往未有变化,心里自然是颇有些五味杂陈。
“那不如,我率南军与明文一起前往一来能护明文周全,二来也能震慑贼子。”
岂料冯都护却是摇头
“阿兄,没必要这般麻烦,南军乃是骑军,如何攻城你若真要放心不下,就分千骑给我,以防万一就行。”
毕竟这一带,骑兵也没有足够发挥的空间。
“我之意,阿兄还是尽快领南军主力回河东,继续防备轵关的贼军。”
这一次的汉魏之役,局势已经差不多明朗了。
但越是在最后时刻,越是要小心。
冯都护手里没有一支战略预备队,心里就没有底。
“回河东”
“对。”冯都护点头,“这一次,我虽诈了蒋济,但对方好歹也是魏贼老臣,怕是很快就能反应过来。”
“如今河东空虚,万一被蒋济寻到了机会,那就麻烦了。”
张包闻言,想想也是。
毕竟河东多是平地,正是骑军发挥的地方。
南军回到河东,确实比较合适。
当下便点头应下。
“那就麻烦阿兄了,让你来回奔波。”
张包却是不在意,脸上的笑容显示出他心情的舒畅
“你我皆是为了大汉,何来麻烦之说再说了,”张包忍不住地拍了拍冯都护的肩膀,神情就得认真起来
“明文,能帮到你,我很高兴朝中的事,我不太懂,也不想参与。”
“但军中之事,你既是丞相指定的人,又是中都护,我肯定会支持你。”
说到这里,张包顿住了,没有再往下说。
但冯都护明白他的意思。
“阿兄,多谢”
张包摇了摇头,低声道
“我说了,不用道谢,因为经此一役,只能说明一件事丞相当年并没有看错人。”
“你,好好努力,莫要辜负了丞相的期望。”
有些话,不用点明。
冯都护重重点头“我会的。”
张包脸上再次现出笑容,摆摆手,不再多说,转身走了出去。
大汉中都护说要一千骑兵跟随,他自然是要去挑选出南军中最精锐的将士。
很快,冯都护领军从高平关南下,到达高都城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天井关,魏军果然大为震动。
事实上,冯都护对魏军的看法,并没有高估。
司马师第二次在高平关前战败,已经没了上一回的好运。
非但本人左眼不保,连累着魏军都是损失惨重。
再加上高都城无险可守,牛金在接应了被一路追赶回来的败军之后,立刻紧急退守天井关。
此时的天井关守军,正是人心惶惶之际,哪料屋漏偏逢连夜雨。
很快,关口北边又传来了噩耗,冯贼已经领着大军,到达高都城,进逼天井关。
“中监军,不好了,冯贼,冯贼领大军过来了”
天井关内,主帅所住的屋子,房门一下子被人推开了,牛金步履匆匆地冲进来
“中监军,请”
话未说完,牛金就不由自主地改口惊呼
“中监军,你怎么了”
但见司马师正躺在榻上,嘴里咬着一块毛巾,面容扭曲,显得痛苦非常。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