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正骨 他怎么能碰她的脚(3 / 5)

谢泠舟声音无甚情绪,同这寒凉的天差不多“脚崴了,亟待正骨。”

崔寄梦还来不及说话,他已褪下她足上鞋履,长指捏住罗袜的系带要松开,她慌忙收回脚“兄长,不必劳烦,回头我途径医馆去看看便好。”

谢泠舟抬眼看她,直截了当道“你怕我。为何怕我当年在园子里,不也是我抱着你回了皎梨院。”

“我”崔寄梦无法反驳。

她竟不知他是这般强词夺理之人,他一贯克己复礼,难道不知同兄弟之妻该避嫌当初是因她和二表兄婚事未定,他还是表兄,如今已是夫兄,怎能一样。

谢泠舟有读心术般“夫兄和表兄在危机关头又有何异何况你未入族谱,夫兄尚且都算不上,如今二弟生死未卜,何必为了虚无缥缈之物为难自己。”

崔寄梦并不知道自己不在族谱中的事,愕道“兄长方才说什么”

谢泠舟定眸看她“你不知道两年前祖母去世时,正逢族中修订族谱,彼时父亲和二叔要将你的名字加上,但婶母称二弟未归,暂且搁置了,就连婚书也还留在府里,尚未送去衙门。”

“为何”崔寄梦顾不上失落,王氏的态度是在外祖母去世发生改变,在此之前她还念叨着把她的名字加入族谱,定是在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让婆母变了态度。

可崔寄梦实在记不清自己那阵子有何处做得不够好惹怒了她。

“表妹猜不出”

谢泠舟往日同她说话不超过五句,自二表兄的消息传来后却格外好心,见她茫然,提点道“因为崔姑母。”

崔寄梦这才记起两年前某一次她听到王氏和谢执在争吵,王氏说“你就这么喜欢她这是不伦我是知道你心里有人,可你喜欢谁都行,唯独不能是谢”

后面的话被打住了,崔寄梦不愿长辈之间的恩怨,便未放在心上。

如今有了谢泠舟这句话,她忽然明白王氏未来得及说出的名字是什么。

“这怎么会”崔寄梦喃喃道。

所以二表兄的确是在逃避

“未入族谱对于表妹而言何尝不是好处,二弟若回不来,你难道要一直等着世事无常,与其坚守所谓情义,不如早为自己做打算,命是自己的。”

他话里似有暗示,但崔寄梦摇摇头“话虽如此,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谢泠舟点到为止,不再多劝,兀自将她的罗袜褪去,一只大手环住她的踝部,一只手抵在足尖。

男子的手掌很大,手和他的人一般凉,他手心微凉,带着薄茧,崔寄梦足部本就敏感,被激得身子一抖,本就混乱的思绪更是乱上加乱。

他怎么能怎么能碰她的脚。

连二表兄都未曾碰过的地方,他们的关系又本就需要避嫌。

她被蛰到般要收回脚,却被谢泠舟紧紧握住,他抬眼望向她,目光清冷无欲,且带着隐隐威压“我方才一番苦口婆心表妹是一个字都未听进去。”

他如此坦然,反叫崔寄梦觉得是她太过忸怩,只能麻痹自己横竖这里没有外人,事出有因,不必太过迂腐。

“会痛,忍着点。”

谢泠舟手心收紧了些,将她一边腿略微折起抬高,崔寄梦痛得无心顾及她此刻尴尬又暧昧的姿态。

紧紧咬住牙关,侧过身子去,双手紧紧抓着美人靠的栏杆。

大掌慢慢施力,由轻到重,谢泠舟目光却未看着需要正骨的地方,而是盯着崔寄梦的脸颊。

她正侧着身,只露出半片脸,耳垂通红,红唇紧抿,双眸亦紧紧闭着。

青年眸底愈发深沉,忽而一咬牙,手上利落而迅捷,咔嚓一声。

踝部有剧痛袭来,尽管崔寄梦有防备,仍克制不住痛吟出声“呃啊”

正好骨该收回手了,谢泠舟却仍然紧紧握着那纤细的脚腕,目光锁在崔寄梦面颊上,她正虚弱地回过头,双眼因疼痛而涣散,嘴唇被自己咬得殷红,轻颤。

方才浑身紧绷,连出气都不敢,此刻总算挨了过去,崔寄梦顾不得别的,后背弱弱靠着美人靠,微张着嘴喘气。

失了神的眸子迷离不定,不慎撞到谢泠舟深深凝着的眼,她霎时清醒了,直起身子,将脚从他手中抽回。

“多谢兄长,我没事了”

谢泠舟习惯性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手心光滑如玉的触感却如何也擦不掉。

崔寄梦瞧见他眉头紧锁,想起二表兄当初说过,兄长极不喜与他人触碰,带着歉意再次道谢“多谢兄长。”

谢泠舟并未回应,只是朝她慢慢俯下身来,那一刹崔寄梦只觉他不是那位淡漠冷情的夫兄,而是缓缓靠近猎物的狼。

她往后缩了缩,直到退无可退,长睫不安得不断扑闪“别”

谢泠舟倏然伸出手,收回时手心多了一片从她发间取下的枯叶。

他站直身子,将枯叶抛在风中,往亭外走去“我叫人扶你下山。”

崔寄梦讪讪看着他寒松般的背影,她总觉得他今日的态度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