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够。”谢泠舟却反悔了,按住她,忽然发了狠,“表妹少时曾说过我不如裴三郎英武,我若不证明自己,此撼难消。”
崔寄梦上气不接下气,连忙澄清“我当年不懂事,表兄饶命啊”
谢泠舟恍若未闻,一直到了月上中天,她在他耳边说了诸多好话,直把他夸得举世无双,他才肯凑了个长长久久。
崔寄梦舒坦得骨缝里都酥软了,心虚得很,拍了拍谢泠舟后背。
“真乖,睡吧。”
谢泠舟纵容地笑了,将她搂入怀中,让她枕着自己胳膊“刚重逢时,我还以为表妹性子大变样,狐狸变兔子,如今才知,你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只小狐狸。”
崔寄梦想起方才自己那些行径,顿时无比后悔,她回京后刻意端出来的闺秀架子终究还是没保住。
她恼羞成怒“都怪你。”
“怪我”
谢泠舟挑眉,语气亦是微微上挑。
“对,怪你。”崔寄梦将脸埋在他胸前,满意地欣赏他贲起的薄肌,语气却不怎么满意“都怪表兄,生得蛊惑人心。”
“好好好,怪我。”
罗帐香暖,谢泠舟拥住她,并不反驳,静待红烛燃尽。
一觉过后,次日起身时,崔寄梦的勇气被夜里那番折腾给耗没了。
坐在妆台前,看见身后青年面若冠玉的脸,想到他这样光风霁月的人,昨夜居然同她那般亲密无间,更是连对视的胆量都无。
谢泠舟拿起犀角梳“表妹离京的三年里,我闲来无事便同院里嬷嬷学了如何替女子梳头,如今总算派上用场了。”
崔寄梦微讶,可数年前她顶着一对东歪西斜的双平髻抛头露面的记忆犹新,她实在信不过他。
想拒绝又欲言又止,好在有镜子,罢了,就给他个一雪前耻的机会。
片刻后,看着镜子里云鬓如雾,温婉清丽的女子,崔寄梦不敢置信地与他对望“表兄,士别三年,当刮目相看啊”
谢泠舟放下心,替她把钗环一一缀上,别上发簪,看了眼铜镜里的女子,低下头从后拥住她,与她侧脸相贴。
“喜欢么,是否解了夫人当年之恨”
崔寄梦低低应着“喜欢。”
镜中一对神仙眷侣脸贴着脸,透过铜镜与彼此对视,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绵绵情意,犹如融化的糖丝。
大婚后第三日,是该回门了。
崔将军夫妇一早便在府门前侯着了,谢家的车架缓缓驶来,停在将军府前。
毡帘拉开,谢泠舟先下了车,在车上侯着,长身而立,真可谓芝兰玉树。
接着崔寄梦挑开毡帘,将身子探了出来,要扶着谢泠舟的手下来,却被谢泠舟架住胳膊,抱孩子般抱下马车。
崔寄梦手搭在他肩上,低声道“爹娘在看着呢,别这样。”
谢泠舟不以为意,坦然正色“岳父岳母乐得见我和夫人如胶似漆,你我如此,亦是在孝顺他们。”
崔寄梦无奈,成婚三日里,她仿佛重新认识了一遍谢泠舟,才知道他从前在自己跟前那般端肃谨重皆是表相。
其实他坏得很。
崔将军看得正乐呵,手揽着妻子肩头“夫人若是羡慕,我也可以。”
崔夫人素来含蓄,虽乐于见小俩口琴瑟和鸣,但还是有礼地别过视线,将丈夫沉重的胳膊移开,淡道“都是当岳父的人了,还这般没个正经模样,好歹装一下。”
崔将军忙肃容,待女儿姑爷相携着上前行过礼,故作高深地点了点头,摆足了老丈人的谱儿。
谢泠舟见岳父这般,态度更为恭谨,一言一行皆是温和有礼。
崔寄梦挽上崔夫人,悄声道“娘,爹爹装得可真像啊。”
崔夫人笑而不语,几人到了正堂,崔将军大马金刀落了座,手用茶杯盖轻拂杯中茶叶,和声同谢泠舟道“贤婿,寄梦这孩子自幼被我们夫妇二人惯坏了,若有不到之处,望贤婿多多担待。”
谢泠舟谦和应道“姑父过谦了,表妹知书达礼,温柔贤惠,更兼蕙质兰心,秀外慧中,侄儿能娶得表妹乃此生大幸。”
这小子是被蒙蔽了啊,崔将军端起茶杯,将自己的心虚掩藏在杯盏后。
而崔寄梦亦是心虚,低垂着长睫,成婚这几日,不仅梳发,她连沐浴更衣都是表兄在伺候,实在难当贤惠二字。
在崔府用过午膳后,崔寄梦谢泠舟拜别崔将军夫妇,乘车在周遭逛了逛。
他们来到江边,立在岸边看江上渔舟轻荡,水天相接成一线,水鸟展翅高飞,一派壮阔又闲适的画面。
谢泠舟原本与崔寄梦并肩而立,瞧见江边有一俊朗青年打马而来,不动声色揽住崔寄梦纤腰,亲昵地附耳问她“昨夜夫人可还满意”
哪壶不开提哪壶,崔寄梦想起昨夜浴池里的一片狼藉就脸热,轻轻拍掉他的手“这是在外头,别瞎说。”
刚说完就瞧见远处的青年,她定睛望了两眼,想了想决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