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如今显得如此愚蠢。
谢泠舟看她如此,解释道“所谓夫妻,便是形容一人,你我不分,夫妻之礼亦然,表妹别急,一步一步来。”
“可”她看着他殷红的薄唇,以及指端,“那样还不算么”
“你可真是一窍不通啊。”谢泠舟无奈笑之,牵引着她的手,崔寄梦瞳孔骤缩,不敢置信,手僵成了石头做的,浑不敢动。
她估算了下,觉得实在无处安放,连连道“这不行,这样不可以。”
谢泠舟俯下身好言相劝“不难,都要历经这么一遭的,我会循序渐进。”
他从前教她学琴时便常常这般说,这句循序渐进让崔寄梦恢复了对他的信任,侧开脸去看燃烧的喜烛。
大红喜烛燃烧得极慢,也极其艰难,几乎是一厘一厘地消失,喜烛上流下的烛泪好似一条条青筋,她咬着牙看着喜烛,想象着它寸寸燃尽的情状。
行至半途,谢泠舟实在不忍继续,只得缓了缓,拥住她,二人都在轻轻吸气,夏夜炎热,崔寄梦伸手紧紧扣住他出了薄汗的后背“这样算好了么”
“不算。”谢泠舟咬牙道。
窗开出了一条缝隙,清风自窗外徐徐吹入,似春风过境,吹得屋内春意顿生。
然而红罗帐内却陷入僵持,谢泠舟这虽是在体贴她,可却无异于凌迟。
崔寄梦实在无法忍受这般折磨,圈住他,咬牙闭眼奋力把他往前拉。
她打小就爱爬树,后来更是常常跟着父亲骑马,外表虽柔弱,但力气实在不小,纤腰虽细但坚韧,一双腿笔直有力。
这一勾,竟直直勾到底,谢泠舟被她突然的举措弄得毫无防备,竟未克制住重哼了声,双手用力抓住锦被,这才艰难地克制住了自己。
崔寄梦原本不好受,可见他如此隐忍,以为他和自己的感受差不多,忍着不适关切道“表兄你还好么”
“还好,你呢”
崔寄梦眼里都溢出了泪,缓了缓才道“我也还好,这回算是礼成了吧”
“不算”谢泠舟缓过来,双手捧着她的脸,“看着我。”
崔寄梦从谏如流与他对视,目光也紧密难分地相连了,谢泠舟被她这般依赖又信任的眼神看得悸动,撩开她被汗水沾湿的额发,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她忽然觉得鼻尖一酸,有些莫名的触动,轻唤他一声“表兄”
刚叫完,就被他用戒尺打了一下,谢泠舟凝着她“换个称呼。”
崔寄梦虽羞赧,但倒是不扭捏,很上道地抱住他,极轻地喊了声“郎君”
本以为他会高兴,谁料却是变本加厉的惩戒,崔寄梦忙讨饶“礼已经成了,你、你可以放开我了”
“傻夫人。”谢泠舟附耳道,“新婚之夜需这般往来达九十九,方可长长久久。”
“当真”崔寄梦狐疑地看着他,“我怎的觉得表兄又是在诓我”
她未看那册子,如今看谢泠舟额角青筋暴起,手上亦是,仿佛也不怎么好受,想来他也和她一样难捱。
表兄自己都难受,不可能骗她。
心中疑虑顿时消了大半,崔寄梦闭上眼道“那你快些,自己数。”
摆出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叫谢泠舟无可奈何,又觉得分外可爱,命令她“夫人,你得看着我,不得闭眼,否则便不算心意相通。”
还有这等怪异的要求
这是新婚之夜,崔寄梦希望一切都是完美的,因而慢慢睁开了眼,深深看着他那双眼角绯红的桃花眼,只觉得这时候的表兄分外惑人,就如同话本里的妖精一样。
她不错眼地盯着他,看他乌发摇曳,看他额角的汗,还有紧紧绷起的下颚。
一想到他们如今是夫妻俩,崔寄梦忍不住轻抬下巴,吻住他唇角,但记起方才他吸了东西,忙又避开“有九十九了么”
他怜她娇弱,极轻极慢,润物细无声般的温柔,自然不会那么快“尚未。”
她又问“那数到哪儿了”
谢泠舟一滞“方才回答表妹的话时漏了几下,只怕得重来。”
崔寄梦无奈,再也不敢信他“罢了,表兄也不能一心三用,我来数吧。”
她默默数着,数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数到五十的时候,方才的不适渐渐消退,有些异样的舒服。
后来数到了九十九次,谢泠舟问她“夫人,数到哪儿了”
崔寄梦忽然不想结束了“我方才那一下太狠,我给忘了。”
“那罚你重新数一次。”谢泠舟直起身子来,这回他不再克制,用了全力,九十九很快就数够了,崔寄梦也终于知道自己幼时为何会听到捶墙声了。
后来谢泠舟又问了她一次。
崔寄梦双眼含泪,无辜地望着他“方才都太快了,我数漏了好几下。”
“小狐狸。”谢泠舟重重惩罚了下,“那等表妹什么时候数对了再告诉我吧。”
罗帐簌簌摇动,许久后,崔寄梦抬起疲软的手“表兄,够了,数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