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壮胆 大表兄也知道那些梦境(2 / 6)

有未卜先知梦到尚未发生之事,甚至梦到前世的故事。

可是那些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她上辈子和大表兄曾是一对恋人,只因孟婆汤没喝完才会做这样的事

崔寄梦虽迷信,但这个念头一出,她自己也啼笑皆非。

可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表兄也知道这些梦境还找谢迎雪试探过她。

不,他甚至亲自试探过。

崔寄梦顿了下,想来上回他说在梦里吃过樱桃糕并不是无心的玩笑话,而是有意说的,目的是什么

试探她还是撩拨

想起那冷肃的面庞,她否认了后者,大表兄是正人君子,怎会撩拨未来弟妻

况且他不是另有所爱么

可他若真是克己守礼的君子,为何会亲手给未来弟妻戴上玉坠

崔寄梦将藏在衣服里的玉坠取出,低头端详许久,得出一个结论。

大表兄应当也为这个梦困扰,因而才没有拆穿,还要给她玉坠辟邪。

心里霎时冷静了下来,伴随着一阵空落落的感觉,崔寄梦妥善把玉坠放回衣内,暗想着兴许玉坠不够,改日得去佛寺拜拜。

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去查查大表兄所说的可疑之人。

先前以为只有自己做梦时,崔寄梦好歹能强装镇定,可一想到谢泠舟也知道,她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

她做不到和大表兄一道出行。

兴许先前她就错了,和她有婚约的是二表兄,她应该求助于他的。

崔寄梦蛰身往二房去,到了二房,下人们说谢泠屿去了军营里,十日后方能回来,就连王氏和谢迎鸢也去王家探亲了。

她只好先回皎梨院,找管事嬷嬷问起那位叫朱兰的贴身侍婢。

管事嬷嬷想了想,“朱兰啊,是有这么一位,原名叫玉朱儿,本是大小姐的贴身侍婢,但只当了两月,后来因为偷了东西,被小姐罚去洒扫了。”

“罚去洒扫”

莫非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对母亲记恨在心崔寄梦又问“那嬷嬷可知道她现下在哪个院里”

管事嬷嬷虽疑惑,但仍如实说来,“朱兰现在可不在府里,十年前就赎了身契出府谋生了,她儿子如今在衙门当差呢”

一个时辰后。

崔寄梦带着采月来到琴馆,她想了想,自己一姑娘家贸然带着人上门不大妥当,若真是朱兰害了阿娘,此人定然心术不正,她去了只怕会有危险。

只好来找师父帮忙。

但琴馆掌柜称赵疏有要出门,得很晚才能回来,崔寄梦没了辙,只好同琴馆掌柜借两个小厮充充场面,又灌了自己五六杯酒,往嬷嬷说的地方去了。

采月哭笑不得“小姐,酒虽能壮胆,但喝多了会脑子不清醒的。”

崔寄梦放下酒杯,颇有些视死如归“不碍事,我酒量好。”

时下世家子弟无论男女皆喜宴饮小酌,但她明明酒量极好平日却不碰酒,是因怕自己喝多了会失态无礼。

不过与恶人打交道,还要什么礼节

崔寄梦平静道“先去西市。”

她们去了西市,给了些银子,让那商贾随她去指认指认。

那商贾满脸困惑,他认出这是昨日那位女郎。但有些不对,昨日那位娇滴滴、怯生生的,今日这位有些冷淡疏离,举手投足依旧端庄,但并不拘谨。

想来是小姑娘在心上人面前装柔弱,胡商笑着应了下来,几人到了管事嬷嬷所说的杏枝巷,在一户人家前停下,崔寄梦淡声吩咐小厮“叩门。”

一个小丫鬟出来应了门,她印象里主家并没什么富贵亲戚,而眼前这位姑娘无论容貌还是衣着打扮,都不像普通人,气度更是从容不迫,她头都不敢抬,谨慎问道“贵人可是要找人”

崔寄梦问她“玉朱儿可是住在此处”

小丫鬟一头雾水“我们家中没有姓玉的人啊”

话说一半,从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妇人声音“是哪位贵客找玉朱儿”

崔寄梦抬眼,见一位约莫四旬衣着朴素的妇人从内走出,妇人面容和善,笑容和煦,连眼角的皱纹里都藏着笑意。

这笑在看到崔寄梦时僵在了面上。

“大大小姐”玉朱儿瞪大了眼,竟像是见到鬼魂,惊慌地连连后退。

又细看了两眼,发觉很不一样,大小姐更清冷,眼上也没痣,更何况那位旧主已死去多年,她还在佛寺为她点了长明灯。

换做往日,崔寄梦是会被这张和善老实的脸迷惑,但玉朱儿惊恐的反应让先前的猜测有理可依,她的目光倏然淡了,缓步上前“或许我该唤朱兰”

玉朱儿不知所措,为奴为婢多年,即便如今是自由身,见到通身贵气的人还是忍不住腿软,她想也许这就是儿子平日嗤讽的奴性,这奴性像一种治不好的隐疾,让她无比痛恨,又不得不被病痛控制。

她深深无力,毕恭毕敬垂下头“敢问贵人来家里,可是有事”

崔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