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幄的大皇子谢璩,只因没得到陛下的偏心,即便是贤名素著,后来也输九皇子半筹。
那一无所有的谢无寄又是怎么做到的
他到底拿住了九皇子什么把柄他知不知道韩祖恩是怎么和九皇子勾搭上的
要不是韩祖恩暗中勾结九皇子,谢无寄又怎么会那么干脆利落地杀了他。难不成还是为了她吗
元苏苏叹了一口气。
即便是她现在抓住了谢无寄,只怕也问不出来。
这会儿未来的三皇子,还在不知道哪个府里挨冻呢。
所以她刚刚放了韩祖恩一命,并不是因为她仁慈,而是想静待时机,加以监视,抓住此人和九皇子勾结的把柄。
这些把柄要是送到大皇子手里,这些人一个个都别想死得太痛快。
江淮府的天气晴好,护卫们又套了马车,轻车简从地护送元苏苏去府城里散心。
这边虽说不比京都处处精巧豪奢,却也有江南的婉转小巧,清风徐来,还有河水穿城而过,河上尽是小舟穿行,货郎叫卖。
元苏苏兴致缺缺地撑腮,透过纱帘打量着窗外,这些景色前世也看过,算不得太新鲜。
这江淮府里,最有意思的还属她常去的方寸寺。
古寺在城外山上,并不藏掩,宝殿雄峻,巍峨通天,门前一条大道,直铺下山脚。
年年春日,道侧杏花便开如云雾,杏道尽头便是圣地一般的宝殿。
到那时游人如织,香火也极盛,官府会派人来维护道路、整修泥土、清理山石落叶,山下集会如云,逢五初十还有庙会,极是热闹。
她也是在从方寸寺出来时,遇上了谢无寄。
元苏苏不耐地将手里把玩的珠串换了一面。
正此时,在路边,面黄肌瘦的少女抓住身旁的少年,嘶哑声音说“弟弟,那是贵人的车驾。”
少年抬起头,张嘴,发不出声,凌乱的碎发盖住脏兮兮的脸。
黄玲抓着他,咬紧牙关,下了决心般说“咱们在府城这么久,从没见过这么华丽的车马,官家讲究地位分寸,若不是知府家的,就只有省里来的敢用这般的排场。”
黄玲眼中迸发着希望的光,“听说巡按御史大人刚刚下来,指不定咱们就运气好,碰上他的车马。”
少年听话地点头,随后,少女拽了他一把,抱着死的决心,突地火炮似的往前冲去。
“吁”突然有人拦路,御者匆忙拉缰停下,马跺了两下脚,车子不动了。
护卫纷纷围上来,剑柄指着拦在马前的两个小孩,尚未出鞘,已经唬得小孩浑身发抖。
素采皱眉,想问何方小儿敢拦我家小姐的车驾,又想到公爷的嘱咐,行事要低调,要与人为善,为小姐的名声作想。再一看他们衣衫破烂,饥一顿饱一顿的样子,不由明了,对车中元苏苏道“小姐,两个小孩估计是饿慌了,拦路讨食。”
“扔贯钱过去。”车里的像见惯了,毫不惊讶。
素采解下腰上的一串钱,扔到那姐弟跟前,钱串哗啦啦地作响,姐弟俩眼都看直了。
怎么有人问也不问直接扔钱串的,这、这是多有钱哪
黄玲呆了下,看见贵人的车驾试图拐弯往前走,当机立断又往前爬了一步,响亮地叩了个头。
“善人”她声音撕裂一般喊着,“善人,您请听我说我们不是讨钱的我们是有冤的善人”
身后的少年见她叩头,想拉她一下,却又想起她的嘱咐,于是收回手来,也一声不吭地磕起头,一个接一个,磕得头青了也不说话。
素采最怕遇到这种事,她“哎呀”了一声,“快快快拉起来,咱们可不能传出当街欺负人的名声”
护卫拔萝卜似的把两个小孩拎起来,他们头发散乱,看起来还真像被当街欺负了似的。
春野说“府衙在两里外,鸣冤去敲鼓去,我们小姐不断案的。”
黄玲有点呆,为车里的是“小姐”而不是“老爷”。在整个江淮府里,只有为官的老爷能用这样的排场出行。
因而他们拦驾喊冤,拼着受刑也要将冤屈上达高官。
却没想到,这样豪华的车马,却是一位小姐出行。
可事急从权刻不容缓,她张嘴继续道“善人小姐我们是江淮府本地漕帮的人黑心盐商谭家为了独占利润,过河拆桥让我们家破人亡他家大势大,府里根本没人敢管我们的案子啊善人求求您了”
素采听得头疼,这种事要她们怎么管,即便是求到元公爷跟前也要费点功夫。她刚要回绝,车里却忽然响起人声“等下。”
素采便回头“小姐,怎么了”
一直把玩着珠串的元苏苏,突地撩起帘子来,说“你去问问,他们是不是姓黄。”
“是。”
素采纳闷,几步上前,低腰问“你们是不是姓黄”
黄玲愣了下,旋即眼前一亮,像看见希望,“善人姐姐,我们是姓黄,是姓黄”
素采回头等元苏苏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