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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更显得脸摩深刻立体。

他什么也没说,温黎她犹豫了片刻,轻飘飘落在他身侧的栏杆上,坐在一边抱着膝盖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叮”的一声,高脚杯被放在栏杆上,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这一幕略有些似曾相识,温黎下意识扭过脸去看。

赫尔墨斯随手轻点了两下杯壁。

他没有看她,目光却恰好与她一同望上高悬的血月。

色谷欠,果然是害人的东西。他轻缓叹息一声,用一种很随性的语气不经意开口。

像是一种感慨,只说给自己听。

金发少女神情焦急,下意识反驳道“您不害人就行了工作和生活要分开。”

可她的声音他似乎根本听不到。

又是两声脆响,修长的指节敲打杯壁,赫尔墨斯的声音很轻很慢。

信仰就是这样可笑的东西。他闷闷笑了一声,上一秒口口声声说着追随,下一秒就会因为各种琐碎的理由东零西散。”

“才没有呢。”金发少女义愤填膺道,“别理会那些墙头草。”

“他们拥有的只不过是冒牌的信仰,是赝品假货”

“真正信仰着谁的话,怎么会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说变就变呢”

她这句话刚落地,赫尔墨斯却一手支着额角,像是不胜酒力般微低下头。

“终究,我身边还是谁都留不住。”

他的语气带着懒散的笑意,听起来浑不在意,就像是随口开了个玩笑。

金发少女却皱着眉扬起脸。

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很专注,但并不迫人,就像是融入了月色一般柔和。

良久,她抿了下唇角,举起右手作出一个举杯的动作,虚空中倾身靠近赫尔墨斯。

然后,抬手和他手边安静忙立在栏杆上的高脚杯轻轻贴了一下。

像是一个碰杯的手势。

空气中突然漾开一阵淡淡的、不知名的馨香。

“不。”金发少女唇角扬起一抹

很柔和的弧度。

她逆着光,半透明的身体被朦胧的夜色模糊。但那双鸢尾色的眼眸却前所未有的明亮。

“您还有我哦。”她轻声、一字一顿地说,“赫尔墨斯大人。”

这场对话根本没有交集。

分明在同一片空间里共享着同一片月色,却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分隔在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直到温黎听见赫尔墨斯低沉华丽的声线。

“那为什么要离开”

金发少女肉眼可见地怔愣了一下,晶亮的眸底浮现起一瞬间的呆滞。

半晌,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般,炸了毛一样跳起来。

“您能看得到我”

赫尔墨斯没有说话。

他只是一点点地撩起眼睫,露出那双色泽清浅的眼眸,抬眼看向她,不偏不倚。

这一刻,没有声音的动作,给了她最直白的回答。

您怎么这样在昏暗的夜色中,金发少女通透莹白的脸颊依稀爬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绯红。

她语气崩溃地大声埋怨您怎么可以装作看不见我

赫尔墨斯抬了下单边眉梢,看起来有点惊讶,眉眼间却蕴着浓郁的戏谑“我怎么装作看不见你了

金发少女微微一哽,但很快她就再次不依不饶地抱怨“那好吧,既然没有装作看不见我,那您就是故意不理我。”

“为什么为什么您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对我的,您一直都是那么温柔体贴”

赫尔墨斯眉目间的笑意淡了一点。

他冷不丁开口打断她“是啊。”夜风将他轻哑的声音揉碎“为什么。”

赫尔墨斯也说不清,在察觉到少女消失的那一瞬间,他心里涌上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但它就像是一种沉静却凶狠的浪潮,将他一点点温柔地淹没。

赫尔墨斯记不清究竟过去了多少年。

每一个月,在劳伦斯按照约定将未婚妻送往他神言的那一夜,他很难用言语形容那种心情。

但每一次推开门时,看见漂亮却陌生的脸,好像一切都落了空。

赫尔墨斯不是不知道,这一场阿比盖尔的死亡,不过是劳伦斯再一次自导自演的独角戏。

但他却不得不顺着劳伦斯的意,陪着他上演这场荒诞的闹剧,做那个一早就被安排好身份的刽子手。

他不怕违抗神誓,只怕劳伦斯食了言。

那他要如何才能再遇到她。

等待的时间漫长,有时候赫尔墨斯也会想,她究竟去了哪。

如果按照她所说的,她的身体已经死去,那么灵魂也消散的这一刻,他是不是会永恒地失去。

她真的还会以另一种更鲜活的姿态,出现在他身边吗。

赫尔墨斯喉结微滚,竭力克制着声音里的情绪。

“想来就来,说走就走,你真的很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