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VE 110(4 / 6)

间。

赫尔墨斯金眸微眯。

自从泽维尔踏入宴会厅起,他的神情便一直懒懒散散的。

可就在少女隐隐挡在他和泽维尔之间时,他眸底第一次流露出冰冷而危险的冷芒。

赫尔墨斯盯着泽维尔,眼神探究中蕴着点玩味,以及几分真实的不悦和压迫感。

半晌,他冷不丁笑了。

“你做得到吗”

一声闷响在宴会厅中炸裂开来,泽维尔脚下的地面瞬间被一缕暴涨的黑色烈焰灼烧得凹陷下去。

他幽深的狭眸紧盯着赫尔墨斯,眸色愈发晦暗。

两道目光在空气中狠狠相撞,无声的火药味蔓延开来。

这场没有硝烟的针锋相对并没有持续很久,片刻后,泽维尔率先挪开了视线。

他冷笑一声“希望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你不要死得太难看。”

赫尔墨斯不置可否“拭目以待。”

又是“砰”的一声巨响,地面震颤,墙面倾颓。水晶吊灯疯狂摇曳起来,发出岌岌可危的“哎呀”声响。

下一瞬,光滑的墙面上骤然被轰出了一大块空洞。

泽维尔转过身,在全场无数道惊疑不定的视线注视下,抬腿迈过空洞离开,姿态嚣张又乖戾。

这道身影来得咄咄逼人,走得气势汹汹,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乖张得不行。

直到泽维尔离开许久,宴会厅中都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之中。

赫尔墨斯站在原地没动。

但这一次,散开的人群没有像起初那样再一次朝着他的方向围拢。

他能够感受到很多视线,黏腻的、探究的、惊惧的纷纷粘在他的身上,每一寸皮肤。

沉默被压抑到最低点,紧接着便迎来爆炸性的反弹。

宴会厅中一瞬间盈满了刻意压抑的窃窃私语声。

其实,我并没有觉得多么意外。毕竟他是色谷欠之神,不是吗

是啊,如果换作其他神明,我或许会有些惊讶,但如果是赫尔墨斯大人,我觉得这很合理。

“除了赫尔墨斯大人还会有谁呢整个魔渊里,能够放肆大胆做出这种事情的神明,恐怕也只有他了吧。”

“魔渊之主绝对不可能这样对待自己的神后,一定就是赫尔墨斯大人做的”

“没错,哎,不得不说,我的预感真是准确我一早就猜到了,一定是赫尔墨斯大人。”

“可是,阿比盖尔夫人的死并不那么简单,我听说了另外一些更细节的版本”

“你是说,她被许多为神明轮流

“哇,他玩得可真花。”

“”

无数声音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周遭变得十分嘈杂。

水晶吊灯的光晕闪跃,时而刺目,时而黯淡。在某些角度旋转着,令人有些晕眩。

似乎魔渊之中所有的神明,都已经相信了一个本不存在的事实。

他们深信不疑的那个瞬间,甚至比他干脆认下的那一刻要早上很多很多。

赫尔墨斯心情不错地抿了一口酒。至少这说明他的伪装天衣无缝。

整个魔渊,竟然没有一位神明能够察觉他的真心。

他悠闲地举杯,将一切声音甩在身后。

墙面上的空洞扔在簌簌向下掉落碎屑,不规则的边缘就像是恶兽狰狞的巨口,将一切光亮和声音吞没进去。

透过那个方向,赫尔墨斯看着泽维尔消失的地方。

也不过是个可悲的人罢了。

泽维尔的诞生就是一个注定的悲剧。毕竟他拥有着那样的一位父神。

赫尔墨斯仿佛在那双涌动着憎恶烈焰的黑眸中,看见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自己。

好像在不知道多么久远的岁月之前,他的眼底也曾经有过这种浓烈的情绪。

有过温度。

赫尔墨斯姿态闲适地理了理稍有些凌乱的衣摆。如果坚持着活下来就需要憎恨着他的话,那就恨吧。

反正他的名声早就已经烂透了,陷在污泥里,在无边的永夜中慢慢腐朽。

宴会厅中陷入一种怪异的混乱和秩序之中。

在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赫尔墨斯反而乐得自在。

他转身来到那个许久没有去过的露台。

温黎一直观察着赫尔墨斯的动作,见状连忙跟了过去。

她也不想继续在宴会厅里待着了。被冤枉的代入感太强,她要窒息了。

进入露台的一瞬间,空气中穿梭着微冷的夜风,裹挟着浓重的湿寒气息,吹动温黎的发梢。

哥特式尖顶被血月映照着,在露台上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尾部长长地拖拽开,顶部急速收尖,四周地面上被衬得发亮。

赫尔墨斯站在露台边

缘,左手松松握着高脚杯,另一只手懒散搭在栏杆上。他深邃俊美的五官被拢上一层渐淡的阴翳,半明半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