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骆凡开刀去了,白谦易趁着空档赶紧回家,处理遗留的烂摊子。
他回家时刑云他们的球赛比完了,刚回到家里不久,他便把骆凡的事情告知二人。
薛赢双听完顿时紧张“是那碗粥害他吐了吗”
“明明是你那碗粥救了他。”白谦易叹道,“得了阑尾炎呕吐是很正常的,但那小孩从昨天开始就没吃东西,既没东西能吐,又能憋。要不是早上吐了那么一回,他有本事憋到阑尾穿孔都不吭声。”
薛赢双松了一口气,白谦易进屋去收拾骆凡吐出来的东西,薛赢双跟在后面道“少奶奶,我来吧,你不敢碰。”
“还真把我当少奶奶啊,一边去。”
白谦易把薛赢双赶走,自己拿了洗地机去处理。
这洗地机是他之前买来帮忙打扫的,但另外两人颇喜欢传统的打扫方式,因此洗地机只有他用,没想到这回也派上了用场。
他快速清理完残骸,正要去清理洗地机,就见刑云道“你对那小子太好了,不怕他感动得以身相许”
白谦易白了他一眼,忽然又想到什么,朝刑云道“喂。”
“嗯”
“我把骆凡背起来了。”
刑云挑眉,白谦易回头看了他一眼,片刻两人不约而同勾起嘴角。
许多年前的某个夜晚,在那不为人知的小巷里,曾有一个少年哭着跪在地上,奋力想背起另一个少年。
“没跪”
“笑话,轻轻松松,说背就背,还是优雅地背。”白谦易神色骄傲。
“行,我们白同学长进了,真看不出来。”
“这就是力量。不信吗试试,他个头比你还高。”
三秒后,薛赢双进门时,就看到白谦易咬牙四肢着地跪在地上,刑云神色猖狂地坐在他背上。
“你就是这么优雅地跪在地上背他有本事站起来”
薛赢双被这场面镇住了。刑云一看薛赢双来了,正想和薛赢双嘲讽白谦易一秒就跪,却忽然意识到这场面有些不守男德,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薛赢双却表情一变,兴奋地凑上来,毫不犹豫地骑到白谦易背上“羞辱白老师怎么不带我”
下头白谦易被压得快断气,屈辱大喊“你们两个混蛋下去”
一定是刑云太胖了,一定
白谦易在家收拾完又匆匆赶回医院,而骆凡开刀还没结束。
白谦易吃了点薛赢双给他带的粥,此时手机振动,是赵京禹给他发了信息。
白天时太混乱,白谦易根本忘了还有赵京禹的存在,他发现赵京禹现在才回复他昨晚的信息,也不晓得是不是工作太过忙碌。
赵京禹周末见,这次你不来,我会一直等你哭
赵京禹朋友好点了吗
白谦易阑尾炎,正在开刀。
赵京禹又发来不少慰问之言,白谦易见赵京禹如此友善,内心较感安慰。
他的身边果然还是好人多。
周末一定要好好请赵京禹吃一顿。
傍晚,骆凡开刀结束。
骆凡被推出来时,白谦易第一时间上前去。他看上星期还健健康康的小孩此时只能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身上还连着管子,虚弱无比,不禁一阵心疼。
骆凡的麻醉还没完全消退,眼镜也没戴上。他朦朦胧胧地看见病床边的白谦易,吃力地喊“哥哥”
平常骆凡的嗓音温和而冷静,此时那两个字却被他喊出千万般转折,还带了点孩子气,仿佛一个许久前被抛下的孩子,好不容易终于见到了狠心抛弃他的那个人。
“我在这呢。”
“哥哥,你来看我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白谦易虽知他意识不清,但听到那声满是委屈的“哥哥”,心都快化了。白谦易摸摸他的手,轻声安慰“别怕,哥哥在这里陪你。”
“哥哥,我要死了你终于来了”
“说什么傻话,手术很成功。有我在,你永远都会好好的。”
骆凡又喊了好几声的哥哥,听得白谦易更加心疼。
然而奇怪的是,这段对话却不知为何让白谦易升起一股既识感,似乎在某个他已遗忘的过去中,也曾有一个人如此委屈地喊过他。
只是他不曾记起。
骆凡清醒后,又恢复平时那拘谨害羞的模样。
他还没排气,不许喝水。然而他自早上便没喝过一口水,喉咙实在干得厉害。白谦易无可奈何,只好拿棉签沾点水,抹在他唇上替他润润。
被白谦易盯着看,骆凡很不自在,轻轻扭过头“白老师,我自己来吧”
白谦易若无其事道“不叫哥哥啦”
“什么”骆凡瞬间回头看了白谦易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胡话了。他支吾了半天,最后又把头转开,语气弱了,耳根也红了“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我看你喉咙不干嘛,话还挺多。”白谦易一手把他的头扭回来,拿着棉签又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