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鸡哥。”
排练室里,谢子遥捣鼓了许久架子鼓,确定那鼓还能在原位坚持一个曲目,抬脸问莫寄“肆儿还没回消息他怎么回事他练琴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莫寄瞅了半天老年机“远子回了,说他马上就到。”
谢子遥双手撑在鼓上,好把接口摁严实“他们二班咋回事大扫个除这么拖拉”
“远子又回了”莫寄那老年机有延迟,响一下他能振奋好久,“嗯咋回事今下午肆哥不来排练啦”
“一天不见,”谢子遥凝重地站起来,“这小伙子思想出现问题了啊。”
莫寄继续瞅“远子说他要弄开学板报,打算今下午搞完。”
说着,莫寄忽然一顿,眼神暧昧地冲谢子遥眨。
“你要瞎了”
谢子遥既不知情也不识趣。
“啧。”莫寄说,“你猜,他跟谁弄板报来着。”
“你这眼神不对劲。”谢子遥乱猜,“oga二班的oga谁啊,谁这么大本事,能让直a路爹爹弃江山于不顾,抛下我们这些忠臣独守排练室”
谢子遥越说越逗,忍不住抖着肩笑“总不能是小漂亮吧,嘎”
嘎嘎笑到一半,莫寄欸了一声“要不说咱们遥遥子最得圣心呢。”
谢子遥嘎不出来了,眼睛睁大,不可思议“不能吧你没看上回景星野和那个十一班的乐嘉瑜,对咱们那嫌弃劲吗再说,他俩怎么看也不是一类人啊。”
“办个板报而已。”莫寄说,“上回打架不就瞅出来了吗,二班那小漂亮心挺好的。”
“也是。”谢子遥深以为然,“是路哥就没八卦可扯了。直a就这点好,早恋什么的永远和他绝缘。”
放学铃一响,周末的学校不到十分钟便一个鬼影不剩。
陈艺的椅子很不幸,就在后面黑板正下方,被路肆拖了过来“借一下他的。”
顾放便踩上椅子,从最顶端画起。水粉颜料是路肆从隔壁一班借的,计划在四角画些镶边的云朵花草,左下角再画一个山坡上的十二中,有操场,国旗,还有鸽子从天空飞过。
趁他还在画上面,路肆拿起粉笔在另一旁抄字。
“不用画得太仔细。”路肆抄完一段,仰头发现顾放还在画角落,不由蹙眉叮嘱,“应付完检查就行。”
画笔一顿,顾放眼睫低垂,盯着他的发旋“文体部长的班,板报画得太丑,会不会起不了带头作用”
路肆顿时噎了噎,他都没想到这点。
他退了几步,戴上揣兜里的眼镜,从远处看整幅画面。
“很好看。”他挑起眉,语气平淡,却透着股认真,“随便画画都好看。”
顾放背对他,柔丽的眉眼弯起一道极温柔的弧度。
埋头继续作画,落完最后一笔,上下看看,他也满意地点点头。
正要跳下椅子,却没想到陈艺的椅子压根是坏的,那块踩的板子整个与底下的椅脚失去连接,踩起一边,另一边便翘了起来,他没料到忽然会失去重心,惊呼了一声绊倒下去。
路肆猛然转过头
伸出满是粉笔灰的手,将他接入了怀里。
霎那间那股薄荷气息扑进顾放的鼻子,他像跌进了一团草莓薄荷味的云雾里,凉凉的雾气密密匝匝透进骨头缝。
也许因为骤然失重,也许因为刺激太强,顾放脑袋直犯晕,心想这就是幸福的、草莓薄荷的天堂吗
“有没有扭伤”路肆拧着眉,低下视线看他。
顾放不想起身,却不得不起身。浑身的肌肤叫嚣着多贴贴,多贴贴,但他不敢不赶紧甩头,抛开这致命的诱惑。
“我”他闭了闭眼,转过头去,“没事。”
路肆眯起眼时,细长的凤眼会无端显出凌厉来。专注盯着一个人、一个地方时,狭长幽深的星眸就像在预告着,他下一秒便会骂你一个狗血喷头。
因此顾放也有点犯怂,偏回头“怎么了”
他高挺秀丽的鼻梁上,沾了一滴蓝色颜料。
路肆的薄唇抻直,其实他在与自己做着斗争。
“这儿。”最后,他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沾了东西。”
“哪儿”顾放有些意外,摸着鼻子,“这儿”
“不,左边一点。”
顾放移了移。
“过了,再右边一点。”
顾放怀疑他鼻子上压根没有,加之受到的草莓薄荷冲击太强,因此无精打采“我等会儿去卫生间”
路肆忽然伸出手,点住他的鼻尖,轻轻揩了揩。
就像摁下某个奇异的开关,顾放僵住了,路肆也一动没动。
过了似乎很长一会儿。
暂停的时间忽然加速拨动,顾放五官柔丽的脸上滑过一丝悚然,猛地甩开路肆的手,反应极大,一言不发奔了出去。
路肆猛然间回神,望着空荡荡的后门口,仍呆举着那只手。
良久
他懊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