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说“我们睡觉吧。”
除夕时,大嫂教过他新婚夜要做什么。
过后他又问了两位堂嫂,也找平枝姑姑问过。
她们都说,新郎把盖头掀开,合卺酒喝了,就要睡觉了。
他盖头掀开后,已经做了许多事。
陆瑛来找他时,外面热闹都没散,这会儿都听不见声。
也该睡觉了。
做裁缝几年,各类衣服在他手里都服帖,看一眼就知道怎么解扣怎么脱。
今天倒是不行,可能是酒的后劲上来了,他眼花,手抖,一个腰带都解不开,虚虚环着陆瑛的腰,跟抱着他撒娇一样。
头上有陆瑛的笑声传来,“存银,你站好。”
是真有点醉了,这时候,他都乖乖听话站好了。
他表面再紧张,也从软软语调里透出内心深处的信任。
他说“陆教官,你教我。”
陆教官不是一个正经教官。
他看看存银白嫩的脸,与他柔软澄澈的眼睛对视,伸手握住存银的手,朝他靠近一步,于无声里,将侵占欲拉满,嗓音透着丝丝危险意味,“你没学过”
丢人的糗事,往往印象深刻。
存银记得他假装不会骑马,被陆瑛拆穿后,被说真不会骑马的事。
还临时想起来了大哥的嘱咐,所以老老实实说“学过,没学会。”
他很有理,“我看你射箭,不代表我就会射箭。”
杯子小,他没喝多,醉意有限,更像是被壮了胆。
陆瑛手把手带他解了自己的腰带后,存银顺着往前,抱住了陆瑛。
是之前量尺寸时就想说的话,今日胆子肥了。
“你不止屁股翘,腰也挺细的。”
陆瑛都被他逗笑了。
存银仰脸,看着他弧度明显的喉结,在它上下滚动时,踮脚往上轻轻碰了下。
他还不会亲吻,以为拿嘴巴碰就是亲了。
感觉到陆瑛有一瞬的僵硬,就当自己做对了,还微微摇头,用唇往上轻扫。
此时的他觉得,亲密也不是很难,一杯酒的事。
所以在陆瑛直而用力的吻下来时,他借着酒胆往上硬碰。
在陆瑛捏着他下巴,迫使他张嘴时,他又完全懵住,半点儿不设防的任由陆瑛探入舔舐。
这跟第一次亲吻时不一样,存银更加不会呼吸。
陆瑛没有用手拦着他的腰,他都本能的往陆瑛身上靠。
让他无法呼吸的人是陆瑛,最能给他安全感的也是陆瑛。
迷迷糊糊里,他意识到自己处于劣势。
还听见陆瑛在他耳朵边上说“呼吸也要我教吗”
耳垂被轻咬了下。
存银一激灵,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呼出时,带出一声沙哑的呜咽。
像小动物。
小动物有奇怪的好胜心,他不管外袍已经被剥下,没在意怎么绕到的炕边,就嚷嚷着要喝酒。
陆瑛不给他喝了,“你今天要清醒点。”
存银没能立刻理解,委屈道“我连酒都不能喝了”
陆瑛问他,“喝醉了,还能记得今晚发生过什么吗”
存银知道他坏,相处时总说陆瑛不让着他。听见这句,才知道陆瑛从前对他多客气。
眼神对视里,存银心跳如鼓,从陆瑛身上感觉到了锋利的攻击性,他想躲开,又被亲吻。
这次腰上被陆瑛拦着,那手顺着脊骨往上,在存银后颈稍作停留,指尖从衣领处往里进,半点不讲基本法,从上往下的扒,用衣服固着怀中人。
存银想要双手自由,就要配合着他动作来,一配合,就无遮无挡。
他陷入纠结里。
陆瑛掌心滚烫,五指都有粗糙的茧,他还偏爱重力,虚虚挨着,都能让存银即时给出回应,紧紧贴着时,更是把他反应控在手心。
粗糙的摩擦感,让存银一阵颤栗。衣服少了,他在燥热里也觉出冷意。瑟缩时,被陆瑛往后压,倒在了软和温暖的被子上。
陆瑛问他“你有认真学吗”
存银往后缩手,陆瑛把他衣服拿开后,他就卷起被子一角,将自己裹了进去。
一杯酒的胆量早就用完了,余下的都是他本性的“勇”与“莽”。
他压着被角,看陆瑛要脱衣服,很大声的说“我帮你脱”
陆瑛一听就笑了,“你待里面暖着,等会儿我要检查。”
他惯来懒散随性的调调,在今天都变成了直勾勾诱人的欲念,低低沉沉的嗓音听着痒,让人喉干,生出渴求,又因守着泉水的是猛兽,从而警惕的缩在原地,以静制动。
陆瑛赤条条过去,用了一个“美人计”,侧头问存银,“分我点被子”
存银觉得他无耻,这点形同虚设的防备,都要他自己打开。
行动上又心软,才分出被子,就被人抱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