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抢救黄泛区(3 / 6)

惜,兴修水利,改进生产效率等等,在咱大明玩不开。

另外,水患侵害老百姓无所谓,影响到老朱家不行。

到今年八月,崇祯他爹的陵寝宝顶被大雨损毁,皇帝就把主事修陵的前工部尚书削籍。那老汉都退休十年了,你随便削,人家吃嘛嘛香,能活到九十一,看着崇祯上吊。

明年淮水薄祖陵,崇祯又逮总理河道工部尚书下狱。

大帝做事多果断

可是治标不治本啊

李自成未卜先知,说了一通即将下大雨、决口之事,把王铎惊呆了。

“大师何出此言黄河决口事大,可不敢妄谈。”

“这次我带了五万银子来,就为加固孟津堤坝。没人会拿这么多钱唬人玩。”

至于加固了孟津一带堤坝,黄河没了发泄渠道,下游会不会再决口没法考虑那么多,保住一地是一地。

王铎耸然动容,起身作揖,“有劳先生,敬佩之至。”

即便六月份没下大雨,黄河没发大水,人家自掏腰包修筑堤坝总不是坏事。那可是五万两银子

李自成也站起来,“事情紧急,咱边走边谈。”

路上,王铎自然要请教下原委,李自成少不得再次装神弄鬼。

然后

“大师可否为某卜一卦”

“实话往往很难听,你确定要我说”

难听王铎受惊了,前途不妙

他拱手道“事在人为,劳烦大师教我。”

“你”

王铎仕途不顺,同年卢象升已经是三品大员了,他还是个五品穷京官。还有被李自成俘虏过的郭竹征,也是同年进士,也比老王品衔高。

到崇祯八年,王铎四十四岁,官居右庶子,仍然五品。当年他跟温体仁不和,转调南京翰林院。

崇祯十年,温体仁卒,王铎这才回转北京任少詹事,正四品。

崇祯十七年,王铎在家守孝,崇祯帝自缢。

老王南下,福王儿子弘光帝朱由菘封他为东阁大学士。然后夺故大学士温体仁等官荫,王铎拟旨削之。报仇了。

隔月加王铎太子少保、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

然后就是

“莱阳左萝石懋第尽节之日彼钱谦益、王铎等,于福王出奔后远迎王师。天大雨,跪伏泥淖中,士马腾踏驰过,麾之起,不敢起。直待大帅豫亲王至,命之起,三呼万岁,然后立身,可谓恭顺。”

其实王铎也想提前跑来着,因为受“假太子”一案牵累,没跑掉,胡子还被群众薅光了。

顺治九年,王铎在礼部尚书任上病归,旋卒。

英烈之所以要旌表,就是因为绝大部分人的行为达不到那种高度。绝少数人只能被绝大多数人仰望、崇敬,而不是效仿。

恐惧刻在基因里,人性是自私的,趋利避害是所有生物与生俱来的本能。

忍耐的美德和变通的机巧,是一种悲哀。

当一种价值观受到另一种价值观的怀疑和强干,原有的世界崩塌了。

什么尊严、道德、友情、真理、家国情怀等等都可以被放弃,秩序重新整合时,那些东西将被再次定义。

心被撕裂后要经历阵痛,阵痛之后的抉择将是血淋淋的、更大更长久的痛苦。

而选择妥协,无疑会让这种痛苦降到最低,低到只剩下“悲、哀”两字。

比如因“老亲惧祸,流涕催装”,“不得不”仕清的吴伟业后来感叹

“夫死者,人之所难,未有不健于决,成于果,而败于犹豫者也。”

“故人往日燔妻子,我因亲在何敢死憔悴而今至于此,欲往从之愧青史。”

“误尽平生是一官,弃家容易变名难。”

“追往恨,倍凄咽。故人慷慨多奇节。为当年,沉吟不断,草间偷活。”

“忍死偷生廿载余,而今罪孽怎消除受恩欠债应填补,总比鸿毛也不如。”

当然,有人妥协,就有人不要命。

那些人除了忠君而送命之外,大概还有些其它意味在其中。

先瞎几把说个晚清王国维,“五十之年,只欠一死。经此世变,义无再辱。”

他未必就是殉清,更像是陈寅恪所说“凡一种文化值衰落之时,为此文化所化之人,必感苦痛。其表现此文化之程量愈宏,则其所受之苦痛亦愈甚迨既达极深之度,殆非处于自杀无以求一己之心安而义尽也。”

“剃发易服”就是满清给明人出的单选题。

有文化的人或殉国或在妥协中痛苦,至于一般老百姓,天下本是老朱家的,关我啥事

明末松江府人说“明时赋役繁重,倾家者甚多更有种种差徭、杂派,如辽饷练饷、沿海城垣、烟墩寨台、桥梁马路、修筑护塘、打造战舡、制合火药、置造军器,及一应匠班棘刺、弓箭棕麻、小夫水夫钻夫、图马槽刀、草豆青树梗木等项,每南应出银五六钱。正额钱粮,又加二三火耗。漕、白二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