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要你说什么,别说漆月。”
漆月呆呆睁大眼,看着眼前捂着她嘴的喻宜之,很快和她一样被雨淋得透湿。
她张嘴,狠狠把喻宜之的手指咬进嘴里,像溺水的小动物咬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那该是很疼的,可喻宜之眉头都没皱一下,很温柔也很坚定的看着漆月。
直到漆月缓缓松了嘴,她拉着漆月往里"走,去我房间。"
这时喻彦泽在她俩身后喊“喻宜之你敢”
漆月望着喻宜之的侧脸,完美的骨相透着清冷,在闪电映照下美得令人讶异,双唇微微颦醉,不知是冷还是怕。
可她就是很坚定的拉着漆月,一次都没回过头。
喻宜之直接拉着漆月上了三楼,把漆月推进去,在衣柜里翻出两条浴巾和两套干净衣服,又把漆月推到浴室前“进去,洗澡。”
把其中一套浴巾和干净衣服塞给漆月。
漆月“你不洗么”
两人的长发都湿漉漉黏在脸上,像形状诡异的海带,狼狈得好笑。
“你先洗。”
漆月怕喻宜之感冒“你家应该有很多浴室吧我们可以同时”
“不,你先洗,我守着。”
她很坚定的看着漆月“去吧。”
漆月钻进浴室,浴室门是半透明磨砂的,看不清人,但能看到个影影绰绰的影子倚在门边。
漆月脱了卫衣,看着镜子里毛衣全黏身上的自己,才后知后觉明白喻宜之在守什么。
饱满胸部的形状被勾勒无余。
漆月匆匆脱了毛衣,感到一阵后怕,她叫了声“喻宜之”
喻宜之的声音很快传来,低得让人安心"嗯,我在。"
漆月想尽量洗快一点,因为担心喻宜之感冒。
穿好衣服匆匆出去“你快去洗吧。”
喻宜之平静的“嗯”一声,抱着浴巾走进浴室,回头“你可不可以也守在门口”
她冲喻宜之笑笑“放心,不管谁来我都会守在这的。”
大
喻宜之洗澡的哗哗水声传来,漆月靠在门边出神。
这两天实在发生太多事了。
她怎么就在这里和喻宜之一起洗澡了呢。
门边“瞌哒”一声,吓得漆月一个哆嗦,她快速瞄到喻宜之书桌上有一个豹子形状的纸镇,扑过去握在手里。
又奔回浴室门口守着,双手牢牢握着那只豹子,像一个卫士。
门口又没声了。
漆月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出去看一眼原来是扫地机器人开启了自动清扫程序,刚才撞在了门上。
她松一口气,想把纸镇放回书桌的身后又还是觉得不放心,就一直拎在手里倚着门边。
喻宜之出来时瞥一眼她手里的豹子“没什么事吧”
“没有。”漆月这才把纸镇放下。
喻宜之“忘了告诉你吹风在哪了。”
她从一个立柜里拿出吹风,漆月想接,她缩了下手"我帮你吹吧。"
拖了张凳子让漆月坐下。
吹风呜呜响起,漆月透过被喻宜之来回拨弄的头发,第一次打量起喻宜之的房间。
铺着柔紫色床单的床,很女孩子。
放着郁金香形状台灯的书桌,很女孩子。
飘窗上的钢琴指法书和精油香氛,很女孩子。
漆月早已放弃学习语文,没什么文化,这一切在她脑子里的形容只有四个字很女孩子。
被呵护得很好的、有人可依靠的女孩子。
如果她能过上正常顺遂的人生,她的房间也会是这样的吗
而不是旧木板搭成的床,不断掉皮的墙,电线上的污渍擦都擦不掉,整个房里总有种不透气的难闻味道。
喻宜之轻轻一拍她的头“好了。”
漆月回过神来,站起来。
喻宜之把吹风交到她手里,自己在凳子上坐下"给我吹。"
漆月呆呆“哦”来一声。
喻宜之的头发好丝滑,像缎子,漆月拨弄的时候,手都不自觉放轻。
喻宜之忽然说“从来没人给我吹过头发。”
“你妈没给你吹过么”
喻宜之一顿“没有。”她又说“以前我看电影的时候,总想有人这样给我吹头发。”
漆月心里乱乱的,手挂着头发一扯,喻宜之轻轻"哎喑"一声。
“你能不能轻点”
“啰嗦,有人给你吹就不错了。”漆月不耐烦的说。
手却不自觉放轻,再放轻。
这时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门,喻彦泽的声音响起"喻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