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转身离去。
等远离老宅,喻公子和那位“萧公子”,同时变幻了一个模样,如果老汉有记忆,就会发现他们和刚到这来时一模一样。
喻青崖看着街边焚毁的木偶神像,扈庸失势,那位隐忍多年的新皇,自然会废止他的一切政令,包括万应神宫的国祭,他们要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喽。
一直以来,都是万应神尊进入扈庸的梦境,而这次,是扈庸进入了他的梦境。
梦境中,扈庸带着夫人,拜倒在他面前,双目泣血。
喻青崖记得他第一次见他时,这位大将军满身煞气,龙行虎步,威武异常,哪怕是凡人之躯,也从未叩拜过他这个“神”。
而现在他头发花白,容颜苍老,颈间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痕,甚至不惜跪倒在他面前。
扈庸流泪道“冥主因我有功于世,且具专断之才,特提拔我为通明山府君,即日上任。”
“然我虽已超脱轮
回,却有一段俗缘难忘,仙神不能干涉人间因果,但请魔君念在昔日交情,救我女儿一救”
扈庸和扈夫人一起痛哭流涕,儿女之缘,哪怕天人永隔,亦不能断绝。
喻青崖将他们扶起来“我蒙将军大恩,焉敢知恩不报,二位放心,定然给令爱一个合适的归处。”
一群面黄肌瘦衣衫破烂的男人,看着从水里捡到的女人,不敢说话,乖乖嘞,这是个天仙啊
有人痴迷地想伸出手摸摸,却被人群中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一巴掌打掉,大汉打掉身边人的手,然后一脸傻笑地看着这位浑身狼狈的女人。
扈乔吐出一口水,缓缓睁开眼睛她居然没死
抬头看向四周,准备弄清周围的情况,就看见一群脏兮兮盯着她痴笑的男人。
扈乔从小被千娇百宠的长大,哪里见过这阵势,不由惊惧。
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她是连死都不怕的孤魂野鬼,还怕这些干什么
在咳嗽的间隙,迅速打量着这群人的情形,约莫有十多个人,其他人都身材瘦小,看起来甚至不比她健康,只有一个异常强壮,在这个普通人普遍食不果腹的年代,看起来异常显眼。
扈乔断定他是首领,便努力撑起身子,对着他虚弱一拜“敢问是恩公救了小女子吗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来世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您。”
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小个子顿时从人群后钻出来,着急道“是我救了你”
“去你娘的”
仇老大一巴掌把他扫旁边,呲着大牙笑道“对对对是我救了你”
扈乔看了他一眼,似是害羞,娇怯地别过头去,用残破的嗓子小声道“不知恩公是何方人士,现在要前往何处”
顿时又有人殷勤地上前“我们是涿州逃荒出来的,实在过不下去了,他娘的,不干了,去当山匪罢了”
仇老大顿时又是一巴掌“去你娘的”
转头看着扈乔呲着大牙笑道“你别信他,我们是好人,真的是好人”
扈乔内心其实还是害怕的,但这个莽汉看起来虽然莽,却是一个能说话的人,顿时又镇定了几分。
她飞速思考着得到的这几个消息,又咳嗽了几声,柔怯地看着他“几位恩公救小女子与水火,自然是好人,然世道艰辛,纵一时为寇,也是无法之事。”
一群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这小女子这么体贴他们,仇老大挠挠头,正要说什么,扈乔又道“然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草寇之属,实属末流,纵然拼得性命,又如何能挣出头,西羌太守此刻正在京中,他常年征战蛮夷,最喜勇士,几位如此英雄好汉,何不投效于他,反而落草为寇”
几个人完全蒙了“西羌太守他怎会理会我等小民”
扈乔知道自己走到如今的地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眼下这几个人,竟然是她唯一能托付的人,否则以她一个弱女子,顷刻间葬身荒野。
她现在必须在这些人中展露价值,否则也只会成为这群莽汉的“私产”,所幸她自幼生在大将军府中,经常帮着父亲处理公务,识文断字,读书明理,见识远胜这些草莽,这些人空有蛮力,却缺少一个脑子,她未必不能驾驭他们。
于是缓声道“若是寻常,小女子必不会信口开河,只是这西羌太守祖上乃涿州人士,几位与他有同乡之谊,前去投奔他,念在同气连枝,他未必会拒绝。”
一群人听到这,不知怎么是好了,一起看向仇老大。
仇老大也没了主意,不过他再看向这个小女子的时候,目光已经不同了“你知道的好多,怕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吧”
若是别人,
扈乔还会遮掩,但这几个既然是即将落草的草寇,那便不需顾忌了。
于是怆然出声,半真半假道“我本官家女,我父提拔我夫君至如今高位,他却陷害我父,致使我父含冤被杀,他不想背负忘恩负义的名声,就暗地里将我杀害,谎称是我自己失足,如今我无依无靠,也不想活了,几位恩公自去奔赴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