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啊否则否则日后,我魏人如何能心甘情愿的为陛下效力,六国遗后,如何能心甘情愿的归顺投诚啊”
嬴政眯了眯眼目,一双眼睛仿佛是狼眼,黑色的袖袍之下,双手握拳,森然阴鸷的道“将嫌犯田慎之,关押圄犴,事关重大,朕会亲自审理。”
“是”
公子婴一挥手,虎贲军立刻上前,将趴在地上粗喘的陈慎之拽起来,戴上枷锁,压入圄犴。
陈慎之完全没有反抗,被推搡着离开,离开之时还回头看了一眼嬴政。
陈慎之被关入牢房,牢卒没有给他撤下枷锁,毕竟陈慎之可是谋害皇帝,杀死魏国宗族,致使李相昏迷不醒的嫌犯,狱卒根本不敢撤掉枷锁。
陈慎之进了牢房,席地而坐,一脸悠闲的模样,完全没有惧怕。
不一会子,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几个牢卒突然进入了牢房,将门打开,挥了挥手,道“带走。”
陈慎之挑眉“可是陛下要提审于慎之”
“陛下哼”那人冷笑一声,不知是何用意。
陈慎之道“既然不是陛下,那是何人”
“到了你便知晓了”那人也不废话,押解着陈慎之在牢房中七拐八拐,推搡着他进入一间囚室。
一股子血腥味,和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恶臭难当,不过幸好,陈慎之根本闻不到臭味,一脸自若镇定。
那牢卒冷笑“看你还能镇定到什么时候绑起来”
几个牢卒将陈慎之的枷锁撤掉,把他梆在木架之上,让他动弹不得。
陈慎之看了看左右,刑具齐全,牢房地上都是犯黑的血水,显然这是一间刑室。
陈慎之甚至还笑了出来,道“你们这是要对我用刑”
“现在怕了”
陈慎之摇摇头,又道“怕的应该是你们。”
“死到临头,还想嘴硬”
陈慎之道“非也,慎之说的是正经儿。毕竟陛下曾言,要亲自提审慎之,而你们无有口谕诏板,却要对慎之动刑,这便是私刑,若是陛下知晓了,你们难道不怕么”
“田慎之”狱卒道“别管你巧言令色,我们是不会被你蛊惑的你杀死公子,罪大恶极,今日我们便要剃你的骨,抽你的筋,为公子报仇”
陈慎之了然,道“原来你们是魏人。”
“也算你死得明白”狱卒狠狠的道。
陈慎之却摇头“那你就说错了,你杀了我,非但不能给魏豹报仇,反而中了奸计。”
狱卒不解,陈慎之道“难道不是么慎之若是想要毒害你们公子,何必在王相的寿宴上动手杀个人而已,又不是炫技,何必如此高调再者,这燕饮可是慎之全权主持,但凡出一丁点儿大的事儿,都是慎之的罪过,更何况是死个魏国公子慎之没必要触这个霉头,怎么,杀了你们家公子,慎之还打算给他陪葬不成”
狱卒一愣,陈慎之道“你们有没有脑子今日的事儿一看就知,是有心人想要挑拨秦室内斗,儒法之争,从内部瓦解秦室。杀了魏豹,完全是想利用魏人,挑拨魏人与齐人外斗,从外部让秦室忧虑,好一个内忧外患啊。”
狱卒更是皱眉,随即道“我不管你这些花花肠子,除了你,还有谁能在宴席上动手,毒害公子”
陈慎之点点头,道“你问得好啊,慎之也想知道,若大的燕饮,五百虎贲军戍卫,严防死守,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能耐,竟然能在慎之的眼皮底下做手脚”
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不简单到令人不寒而栗。
其一,此人手脚干净,心思细腻,陈慎之并无发觉任何端倪。
这其二,此人在五百虎贲军眼皮底下自由出入,起码证明身份不同寻常。
还有其三,此人甚至知晓王绾不食酸口,对酸菜一口不动,而李斯喜食酸口,喜爱酸菜,如此一来,李斯昏厥,王绾无事,挑唆儒法之斗,他对秦室,甚至整个天下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实在可怖。
陈慎之眯了眯眼睛,他突然想到那个帮助田儋的细作,当时田儋暴毙而死,细作却逃之夭夭,一点子消息也查不到,说不定
当时的细作,就是今日挑拨之人。
狱卒道“田慎之,无论如何,今日公子横死,你都脱不开干系,来啊,给我打狠狠地打”
两个狱卒从墙上抽下鞭子,逼近陈慎之,举起鞭子,狠狠抽下来。
啪
一声鞭笞,陈慎之并未有感觉到疼痛,不是因着陈慎之没有五感,而是因着那鞭子并未打到陈慎之。
咕咚咕咚
嘭
三个狱卒,一个接一个歪倒在地上,竟是不约而同的昏迷不醒。
陈慎之歪了歪头,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狱卒,又看了看狭窄的室户。
哗啦
就在此时,室户外面翻入三个黑衣之人,那三人虽然蒙面,但陈慎之根本无需去看他们的面目,已然猜到他们是谁。
“幺儿你无事罢”
三个人翻窗进来,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