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因此丧生的人,当然也无辜,吴兆骞这事能闹得这么大,就是因为他只是普普通通地参加了个考试,然后运气不好遇上了傻x同榜行贿,然后又很倒霉地遇上了不靠谱的年轻皇帝,一万个巧合凑到一起,最终落得个全家流放的结局。
正是因为他的经历平凡又真实,有可能发生在每一个普通人身上,就很能让所有参加过或者有家人参加科举考试的人共情。
就连书致也忍不住在内心暗想,因为生病所以做不完卷子这种事情,听起来就很像会发生在他哥身上的事啊要是纳兰成德考试的时候也来这么一出,即便有明珠的权势庇佑不至于获罪流放,他估计也受不了这个冤枉气吧。
“更倒霉的还在后头,”曹寅苦笑道,“这事是顺治爷一力做主的,他老人家偏又已经驾鹤仙去了,现在想要翻案,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书致更是满是同情地点点头要是顺治还活着,他自己纠正自己的错误,说不定还能传为美谈。可他又偏偏已经嘎了,康熙如果要给吴兆骞翻案,那他就必须要向天下人承认自己的皇阿玛做错了。这岂是人子所为
所以曹寅哭丧着脸说“昨儿顾贞观来求我,在我面前长跪不起,说他把吴兆骞的冤情写了个折子,希望我能婉转递给皇上,可是我”
他看起来纠结又沮丧,握拳重重捶打了一下柱子“古人说父死三年不改其道,我怎么能让皇上做这么为难的决定呢倒还不如我自己当了这个小人,一顿臭骂,给他轰出门去了。”
他说着负手长叹“我日后算是没脸在京师文坛上混下去了。”
换了平常,书致早就开口嘲讽他“说的好像你是京师文坛的什么重要角色似的”,不过现在他也没了说笑的心情,反而拍拍曹寅肩膀安慰道“我阿玛也给他轰出去了,咱们都不是什么君子。”
“所以就更不能让小成知道这件事了。”曹寅朝成德的背影努努嘴儿,嘱咐书致,“你阿玛是刑部尚书,正管这摊子事。你哥又是个热心肠的傻子,万一他要是脑子一热,非要给吴兆骞出头,还不惹得你们家鸡飞狗跳”
“怎么说话的,你哥才是傻子呢”书致瞪他一眼,“我不说,只是不想让他知道难受而已。若说了,他肯定比你拎得清“
“是是是,你哥最棒最厉害,行了吧”曹寅白他一眼,打住话头,快步追上成德和雅布,和他们大声说笑着,把这事抛到脑后不提了。,,